時陽在腦海裡搜索了一陣兒,發現好像确實隻有這樣粉色的顔色才能更好地傳遞那些心動愛戀的情緒。
随即他又猛地回過神來,不明白自己想這個幹什麼,他心虛地看了看周圍,唯恐自己這些離譜的思緒被人發現。
“婷姐找你幹嘛?”
時陽腦子裡正想着事兒,何東突然的一句話吓了他一跳,“你什麼時候換回來的?”
“就剛才啊…”何東看着反應有些奇怪的時陽,問,“怎麼了?”
“婷姐找你到底是幹什麼?”
時陽雙手插兜,重新閉上了眼睛,“沒什麼。”
何東好奇地撓了撓頭,也沒再多問。
例會結束,回到教室的同學要麼在奮力趕周末作業,要麼因為周一起了個大早直接趴桌上睡了。
時陽瞅了瞅旁邊正在預習功課的同桌,從兜裡掏出季婷婷的粉色信封,“啪”地一下按在了桌子上。
“給你的。”時陽将信封往許安之那邊推了推,又補充道,“婷姐給你的。”
“這個月第十封了!”時陽語氣有點兇地說道。
許安之淡淡地掃了一眼信封,又收回視線,“你幫我還回去吧。”
“為什麼又是我?”時陽鼓着腮幫子,氣鼓鼓地說,“信又不是給我的,每次都是我來回兩頭跑,還得我來說拒絕的台詞。我是什麼?我是你們的媒婆嗎?”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許安之看着眼前像隻炸毛的貓的時陽,嘴角輕輕上揚,眼底盛出些淡淡的笑意。
“幹什麼!”時陽見狀更不爽了,“不準笑。你自己的桃花自己解決,小爺我不伺候了!”
“嗯。”許安之收起桌上的信封,應道,“那我自己解決。”
得到這個回答,時陽本來應該是滿意的,可他看着那隻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裡夾着的粉色信封,腦海裡突然浮現出第一天給許安之帶早餐時看到的畫面。
郎才女貌,一個清冷帥氣,一個明豔大方,時陽莫名覺得許安之可能真的會喜歡季婷婷這個類型的女生。
以前那些送信的人裡面也不乏長相漂亮的女生,但是時陽都沒有現在這種想法,因為他覺得以他對許安之的了解,許安之不會喜歡他們。
可這次,時陽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他又轉頭看向許安之,卻看見自己那平時刻苦好學又冷淡疏離的同桌竟然在打量手上的信封。
時陽心裡忽地一緊,他清了清嗓子,讓自己表現得不那麼刻意地說,“其實婷姐挺漂亮的,成績也不錯,性格也好。”
“嗯。”許安之回答。
時陽愣了愣,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許安之誇贊一個人。難道許安之也是喜歡季婷婷的,所以才同意自己去解決這個事兒的嗎?
“你…”時陽猶豫了片刻,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是不是也喜歡婷姐?”
許安之聞言,不解地望向時陽。
“我看你盯着這信封看挺久的,你要是喜歡…”
“我隻是在想該怎麼還回去。”許安之說。
這畢竟是一個女孩子的心意,話說重了怕傷人,說輕了又怕自己表達不清楚,許安之有些為難。
“那之前那些信封也沒見你看啊?”時陽說。
“之前的信都是你幫我還回去的,沒到我手上。”許安之說。
時陽,“……”
時陽二話不說就将許安之手上的信封拿了回來,放回兜裡,又将面前的習題冊遞了出去,指了指上面的一道題,言簡意赅道,“這個不會。”
拿人錢财替人消災。時陽心想,既然人許安之都願意無償地花費時間精力給自己講題了,那自己去幫他解決一下學習之外的問題也理所應當。
許安之看了看時陽指出的題,熟練地在草稿本上寫出詳細的解題過程,每寫一個步驟都要做解釋,确保時陽能聽懂。
他沒再追問時陽剛才的行為,像是早就料到時陽會繼續幫自己。
時陽看着神情專注的許安之,聽着他不疾不徐,冷淡裡帶着些柔和的聲音,心裡忍不住想,許安之如果真的談戀愛了,會是什麼樣子?
也會這樣耐心仔細的給對方講題嗎?
也會像他們現在這樣靠得這麼近嗎?
不對,許安之如果談戀愛了,肯定會比現在更耐心仔細,他們不止會像現在這樣靠得很近,他們還會牽手,會擁抱。說話肯定也會特别溫柔,是那種深怕說重了會吓着對方的溫柔。
“懂了嗎?”許安之問。
時陽這才回過神來,他眨了眨眼睛,呆呆地點了點頭。
許安之見狀不放心地問,“真聽懂了?”
見時陽沒反應,許安之又說,“這道題确實有點難度,但是是一道很典型的題,我換個解題方法再給你…”
時陽卻突然出聲問道,“許安之,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