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漸，你不想招男助理嗎？”

“不想。”池月漸重複了在車裡說的那句話。

嚴扉松不明白為什麼池月漸如此排斥男助理，讓步道：“在S大發布農業與生物學院的招聘信息之前，我來當你的助理。可以嗎？”

池月漸不解，“為什麼？你一個科研人員來當什麼助理？”

嚴扉松也納悶了，“不是你說的嗎？”怎麼當不當助理都不對？

“我覺得你應該是不知道男助理代表什麼。”池月漸大緻明白嚴扉松的思路了，解釋道：“如果我和栀栀外出，我們要訂兩個房間，但是如果有男助理，我要訂三個房間，而且如果男助理來我這通知什麼事情，很容易被有心人拿來說道，我不想去應付那些無聊的狗仔。并且，培養一位助理的時間很長，助理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也是幹的活最多最累的人。再說了，我的性向在男助理這件事上本來就比較容易多想，我不想自找麻煩。”他頓了頓，把對方環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轉過身在黑暗中摸索着對方的臉，“同時，我也不想把你用這樣的方式栓在我身邊，你生來就是清高的科研學者，而不是跑腿的男助理。”

嚴扉松抓住了關鍵，“是因為會被有意誤會所以不招男助理嗎？”

“是這個意思。”

“那我來當你的助理不好嗎？”

池月漸生氣了，這人怎麼不懂他的意思呢？“你……”不等他發作，嚴扉松繼續開口：“月漸，在你面前，我從來不高高在上。”

“那你不想去S大應聘了嗎？你一旦出現在公衆視野面前，S大就會猶豫，他們不一定會選擇一位有娛樂圈戀人的人作為大學教授的。”

“是嗎？”嚴扉松自信地笑笑，“可是不我覺得你是我在就業道路上的累贅，我也會讓他們知道，他們非我不可。”他捏了捏對方的掌心，“況且，招了我，就是招了你，你是誰？你是著名演員池月漸。我覺得他們不會放過這個宣傳自己大好機會的。月漸，對自己自信一點好嗎？”

池月漸被說服了，既然嚴扉松這麼自信，那他也遂了對方的意，“那好吧，那我先試用你，給你按照實習生的工資發，等到S大發布招聘信息為止。如果你的表現讓我滿意的話，我會考慮招一個聽話的男助理。”

“好的老闆，保證這段時間把老闆伺候得舒舒服服。”說罷，他抱起池月漸，就着其他房子亮着的燈光，把對方抱到地毯上，池月漸意識不清還斷斷續續地說着：“家裡沒打掃……”

“寶寶，昨天我就已經叫人打掃了，放心吧。”

既然這樣，那他就放下心來。

“老闆，這樣舒服嗎？”

“老闆，這算加班費嗎？”

“老闆，我這種貼身助理會比别人多拿一點工資嗎？”

……

嚴扉松靠在床頭，看着睡着的池月漸，點了一根煙，說實話，他對于自己能進S大也沒有太多把握。但他也沒騙對方，隻要有他和池月漸這層關系在，S大怎麼也要多考慮一下。不過，讓他愁得想抽煙的還是池月漸，他以為鼓勵這麼久了，池月漸應該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份感到自卑，現在看來，還是會的，他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對方自信起來。況且，在德國的時候他也沒覺得池月漸對于自己的身份這麼卑微過，怎麼現在就卑微起來了呢？

“怎麼還不睡？”池月漸聞到煙味，本就隻是累着了想休息一會兒，壓根沒睡着，“給我抽抽，據說事後一根煙，賽過活神仙。”

嚴扉松笑笑，把煙遞到對方面前，池月漸淺淺地吸了一口，“感覺還行，也沒覺得多神仙。”

“月漸，為什麼會覺得你是我的累贅呢？”嚴扉松突然的問題讓池月漸躺在床上一直沒說話，他也不催，等着對方開口回答。

許久，池月漸也隻是說：“等你這位助理正式開始實習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既然留下了懸念，那嚴扉松就自己感受一下吧。他點點頭，“好吧。”

安靜的房間中，一聲突兀的“咕噜”聲響起，池月漸摸摸肚子，撇撇嘴，“有點餓，回來就沒吃上飯。”

嚴扉松輕輕笑起來，“你想吃什麼？”

“火鍋火鍋！要辣辣的那種！”

于是兩人起身穿好衣服，找了一家附近還在營業的火鍋店進去，淩晨的人非常少，打瞌睡的服務員見到有人進來，立馬打起精神來招待，定睛一看還是兩個大帥哥，覺得這個夜班也是不錯的。

兩人坐下後點好菜，一通吃飽喝足後走在河邊散步。淩晨的街道沒有多少人，偶爾有幾輛車駛過，河邊吹過微風，池月漸緩慢開口道：“扉松，圈裡沒有人是幹淨的，我也是。”

嚴扉松不以為意，他覺得池月漸會保持底線，“哦？你幹什麼了？有一本書上寫的全是賺錢的方法，你用了裡面的方法？”對方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池月漸可能覺得用了一些所謂的下作的手段就是不幹淨的。但是參考王緻涵事件，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既然是對手，有些時候就要想辦法不擇手段。

“那倒沒有。”

嚴扉松聳聳肩，“那就行了。月漸，我不是仁慈的人，如果有人傷害我，我會加倍奉還的。既然圈子裡是一片髒污，那麼要出淤泥而不染是很難的，我隻希望你能守住底線就好。我會好好做好助理的工作，用助理的視角來觀察這個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