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之後,姜助理重金“賄賂”了目睹手铐play全過程的護士小姐,差點沒跟人簽訂保密協議。
邁出醫院的那一刻,他隻覺減壽十年。
結合這兩天發生的種種,對于易公子和顧總的關系,姜明澤已經不敢再妄加揣測了。
……
顧伽生病一事并未外傳,還得去公司參加下午的會議。
黑色勞斯萊斯停在醫院的側門,等待着他的主人的到來。
趙易森從病房出來後,半邊身子還是麻的。
戰損狀态的霸總簡直在他的xp上反複橫跳,對上顧伽不可一世的眼神,趙易森隻覺得膝蓋發軟,有些話也不經腦子就從嘴邊說了出來。
包括那句“送給你了”。
拉開勞斯萊斯的車門,趙易森絕望捂臉:“師傅,去山河地産。”
還是工作吧,工作使人冷靜。
等了一會,汽車卻遲遲沒有發動。
趙易森擡頭,隻見車内後視鏡裡的司機師傅欲言又止:“易總,那個……”
師傅的話還沒說完,旁邊的車門就被一下拉開。
八月的上午有些炎熱,雨後潮濕的風撲面而來,帶着熟悉的冷香。
擡頭,勞斯萊斯的主人與趙易森相顧無言。
……
婚後,這還是趙易森第一次跟顧伽一起上班。
後座的空間很大,趙易森卻坐不安穩,假裝欣賞了會窗外的風景,還是忍不住轉頭,暗戳戳看向旁邊的人。
與趙易森不同,顧伽一上車就無視了其他人的存在,手中拿着一摞材料,上面用紅筆标着密密麻麻的數字。
男人垂眸一目十行地掃過去,淩厲地圈起幾個指标,随手放在身側的文件夾裡。
趙易森腦中突然蹦出一句:
分分鐘幾千萬上下——
可惜,腦子裡的畫面還沒展開,他就被抓了個現行。
“看什麼。”顧伽頭也不擡,卻精準地發現了正在偷窺的趙易森。
“……”
趙易森頓覺尴尬,立刻轉過頭去。
半小時後,勞斯萊斯停到地下車庫。
從副駕駛上下來,姜明澤接過顧伽批複還的文件,看了眼手表:“顧總,會議在二十分鐘後開始。”
“嗯。”
顧伽的步子很快,雷厲風行,跟昨晚疼到暈倒的虛弱模樣判若兩人。
即使是姜明澤,也被甩出一段距離。
趙易森見狀小跑兩步,走到姜明澤旁邊,醞釀了一路的話終于有機會說出口。
“姜助理,山河地産那邊的辦公室已經收拾出來了,那我是不是——”
姜明澤腳步一頓:“您要搬走?”
趙易森貓貓假笑:“一直待在這也不是辦法。”
思考片刻,姜明澤推了推黑框眼鏡:“那我之後讓人幫您搬東西。”
趙易森感激地笑了笑。
山河地産所在的寫字樓就在顧氏集團旁邊,不一會兒,陸銘打來電話,稱趙易森的辦公室正在收拾,讓他先去他那邊坐坐。
趙易森從善如流。
從停車場乘電梯上去,一路上,陸氏地産的标志已經被山河地産所替代。
公司内部的裝修高級簡單,想到自己竟是這家公司的最大股東,趙易森仍覺得有些不真實。
陸銘的辦公室就在趙易森辦公室旁邊。
趙易森走到門前,發現除了陸銘,裡面好像還有另一個人。
他上前敲了敲門。
“小森?”
桌前的陸銘擡起頭。
一向溫文爾雅的男子此刻的表情卻不太好,起身勉強朝趙易森笑了笑。
陸銘身前還站着一個男人,中等個字,稍顯肥胖的身軀把西服撐得圓鼓鼓的。
待趙易森推門而入後,那人轉過身,悶聲跟他打了個招呼。
“易公紙——”男人的聲音十分含糊。
趙易森還在奇怪,卻在見到對方的正臉時,瞳孔地震。
辦公桌前,錢徵的半邊臉高高腫起,他凸出的下颌連帶着半張臉都圓了,右眼也受到壓迫似的眯成一條縫,看起來像隻儲藏冬食的倉鼠。
出于人道主義精神,趙易森上前皺眉關心道:“錢總這是被蜜蜂給叮了?”
錢徵張開嘴,嗚嗚呀呀地解釋了一番。
可惜趙易森一個字也沒聽懂。
陸銘見狀翻譯道:“錢老闆的智齒腫了。”
這也能聽出來。
震驚之餘,趙易森頗為感歎地點了點頭,拍拍錢徵的肩膀。
“那多喝熱水。”
錢徵:“……”
關心完錢徵的臉,趙易森直覺,辦公室裡的氣氛還是有些不對。
果然,還沒等他開口,隻見陸銘盯着他,歎了一口氣:
“小森。”
“我們遇到麻煩了——”
……
很快,錢徵把事情和盤托出。
說是和盤托出,主要還是靠陸銘翻譯。
總而言之,在原材料恢複供應後,錢徵突然發現之前的價格和報表對不上,一路查下去,才得知負責對接的下屬,早就中飽私囊,卷鋪蓋跑路了。
公司拿不出供周轉的多餘現金,提供原材料的公司又不肯降價,如果再拖下去,别墅群項目的交付推遲,山河地産将再次卷進麻煩。
聽完陸銘的翻譯,錢徵扶着右半張臉,表情有些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