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縱使蕭骅如何強迫使力,終因受傷無力抵抗,當踢暈一人,他自己亦讓另一弟子擊倒。
危急關頭,阿婧一腳蹬開秦河大刀,返身沖到蕭骅身邊,一劍刺向一人,一腳踢飛另一人。
望着倒地的幾名弟子,秦河怒火中燒,手中刀轉了個圈,他飛身跳起,握刀砍向阿婧。
招式來勢洶洶,阿婧低聲讓蕭骅退後,兩劍交疊一起,使出《雙劍心法》最後一招。
動作變換間,強烈劍氣自雙劍湧出。
其餘月山派弟子們不敵,接二連三的倒下,隻有秦河強自抵抗。便在此時,另一股真氣從上空擊來,沖散阿婧劍氣。
“住手!”一記蒼老卻帶着威嚴的聲音響起,随着這句話落在衆人耳中,秦河收刀退後,夏弗亦停止對闵思卓的進攻。
甫站穩,阿婧利落收劍,驚訝的看向來者。
一位穿着長袍的年長婦人端立于廊下,她頭發花白,挽了個髻,面容看起來很是平和。
秦河飛躍過去,面向她作揖,“馮老,怎驚動您了?”他睨了眼站于馮老旁邊的女弟子。
“非她之過。”馮老搖頭歎息,轉頭,望了望受傷的弟子們,眼帶惋惜,進而瞥向那個護着蕭骅的姑娘。
年歲大約十八,武功卻已到如斯地步,能與月山派長老打得有來有回。
門下弟子确是不如啊,馮老又歎一聲,吩咐走來的夏弗,“速帶師弟師妹們治傷。”從袖中拿出一個藥瓶,扔過去。
夏弗接到手中,看了看師父秦河,猶豫一瞬,拱手應下,喚尚未受傷的同門一起幫忙。
馮老又望向秦河,默了默,道:“師弟,既是你徒弟的選擇,就放他們離開吧。”
“可是,如若他們不來,孟凡不會遭此一劫。”秦河不肯。
“你确定?”
“……魔窟殺手呢,也要放過?”
“師弟,我知你心中有怨,但事已至此,再逼一人死,不是月山派作風。秦江師弟的死,你大概從沒放下,我會告訴你他隐瞞的事。”馮老語重心長。
秦河默然片刻,同意。
馮老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苦了你。”而後,她走出回廊,對阿婧道,“小姑娘,帶着蕭家二子走吧!”
阿婧忙彎身朝馮老行禮。
看着這一切的闵思卓亦朝馮老俯身。
馮老極輕的笑了,想起婵娟台上青衣男子的勸言,無奈的搖了搖頭。的确,假如她不出面勸阻,此番月山派傷亡怕是還要加重。但是,這一切并不值得。
那個狂妄的小子還敢威脅她呢!這個江湖,确然已是年輕人的天下。
由女弟子陪同,馮老反身離去。
蕭骅想要站起,但傷痛難忍,卻是用了力也站不起來。
見此,阿婧從包袱裡拿出一粒藥丸,讓他服下,又蹲到他身前,“上來吧。”
蕭骅咽下藥,看阿婧如此,輕咳一聲,難為情的别過臉,“不必。”
“放心,我背得動你。”
蕭骅别扭擺頭,還是不願。
闵思卓走近二人,溫聲說:“阿婧,勞煩你帶蕭兄先走一步,我得留下幫忙。”他示意庭院中受傷的月山派弟子。
剛趕來的張長老正彎身替孟凡檢查,不一會,他痛惜的搖頭,表示沒救了。守在一旁的弟子不由悶哭出聲,秦河躬身抱起孟凡,向前院行去。
而旁邊的空地上,尚有好幾個弟子受傷,雖服用傷藥,也需要人幫忙送到房間休息,僅夏弗等人不夠,畢竟前院亦有受傷之人。
瞧着眼前場景,阿婧知道其中有她的原因,既心虛又覺慚愧,她乖巧答應,“嗯。”然後,不管蕭骅作何反應,點穴,将他扛到肩上。
在闵思卓驚訝的注視下,阿婧帶着蕭骅離開月山派,向素州飛去。
多了一人,速度自然緩慢不少,阿婧飛一段路程,尋到一處可供休息的平地,放下蕭骅,解穴,同時放他平躺好,打算給他包紮傷口。
“阿婧,你為什麼救我?”
阿婧撕扯蕭骅右臂的衣衫,“你是嬌嬌二哥。”
“隻因為這個?”
“嗯。”
“……其實,我知不是孟凡所為。”蕭骅苦澀的說着,“但嬌嬌不該死得那樣慘,你知道她死狀如何嗎?”
阿婧手停下,愣愣的看蕭骅。
“身上除了碰到河底礁石的傷口,還有大片人為制造的掐傷,她的衣衫……是破碎的。”蕭骅啞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