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夢境裡的陰影

沒有人想過如果地球會有意志會怎麼樣。孩子受到的教育告訴他們地球是人類的母親，作為人子不可能抛棄母親，而人類在準備抛棄地球也是真實的事。

污染過量，樹木砍伐過度，沙漠面積增大，人們抱怨着環境的同時卻不停下手中的動作，甚至開始考慮能否遷移到其他星球。

——于是，地球被抛棄了。

斯塔克工業是領先使用潔淨能源的，但它的制造也是有很大一部分都有污染環境的。托尼在盡力改善，可實話說并不能彌補什麼。

阿爾托莉雅眯着眼睛掃視了一圈驟然沉默的複仇者們，很懂人心地轉移話題：“……當然，你們不用擔心那些。”

鷹眼隻一聽就忍不住往阿爾托莉雅那看去，欣喜道：“不用擔心？是、是說我們這的環境還算好嗎？”

托尼斯塔克明顯沒有鷹眼樂觀，他很清楚，阿爾托莉雅這麼說就代表那個界限已經有了，而且接受到高新科技的他比誰都清楚，人類早在很久之前就有放棄地球換其他星球的欲望了……甚至，最近已經找好了那個和地球無比相似的新的星球。因此他隻是擡起頭默默看着阿爾托莉雅，等着對方回答。

阿爾托莉雅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幹脆：“事實上，從我被召喚到這裡開始我就查看過了。”她像是想到了極為不可思議的事一樣遲疑着皺眉。“這個世界，沒有蓋亞和阿賴耶，更沒有聖杯。”

“什麼！？”這一點布魯斯·班納反而反應最大，一副希望破滅的樣子，不過複仇者們立刻就猜到他大概是想借聖杯解決綠巨人的問題，可惜現在被阿爾托莉雅打破了。

阿爾托莉雅聞言瞥他一眼，但也沒刺激他什麼，隻是轉頭看向托尼斯塔克，眉頭緊鎖一臉嚴肅。比如……托尼斯塔克是如何召喚出她的？

她可以感覺到自己和托尼斯塔克之間契約的聯系，可是對方的手背上并沒有令咒……

阿爾托莉雅認真地思考着自己的來源問題，完全沒有看到沙發上的弗瑞眼中重新浮上了警慎不安。

他不像其他人，他對阿爾托莉雅完全不信任。

=

那是完全黑暗中的一片光亮。

光亮中有些一棵樹，樹邊零落着斑斑血迹，順着血迹到另一邊，可以看到一點湖畔，湖水上是一條小船，仿佛靜止一樣停在那。

而湖水蔓延出的其他部分，和樹邊的其他部分，則都是被黑暗吞沒。

突然的，整個光亮像是活了起來一樣，那一小片天空開始有風，樹葉被吹動地搖晃起來，湖面有漣漪推動，小船也随之晃動起來，而也直到此時，放才能看見小船中有着一個白色的人影。

純白散開的長卷發，帶着十字刺繡的兜帽披風，廣袖，長袍以及黑色長靴。

但是，就算有了動靜，所有的一切都還是無聲的。

“咔嚓。”

光亮中突然有了聲音。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小船中的人慢慢坐了起來，帶動着身體發出一連串的“咔嚓”聲。那是多年未活動過的身體突然動起來而有的聲響。

然後，那人緩緩睜開了雙眼。

那是傳說中的“千裡眼”，總有看穿世界本質的力量。

眼睛是純粹的紫色，仿若琉璃般流光溢彩。

他微微眯眼，仰起頭，看着籠罩一切的黑暗，悄聲呢喃：“Lily……已經來到這裡了嗎？”

頓了頓，他感歎道：“看來我得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