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不太樂觀,從嫌疑人兩次被監控拍到的車牌号和着裝來看,這人具備很強的反偵察意識。”林煦看向孔豐林問道:“這輛車往哪個方向開了?”
“這個監控方向是市區,看時間到市區剛好趕上早高峰,這等于泥牛入海,你們大海撈針去吧。”
刑偵二隊的偵查員目光如炬地看向他。
孔豐林坐在椅子上頓感如芒刺背,他脖子一縮:“不行不行,我們視偵的命也是命,隔壁治安大隊還等着我給他們找上月偷電瓶的人呢!”
“孔組長,找偷電瓶的哪有找殺人兇手光榮。”
“你這小同志思想就不對了,殺人兇手固然很重要,但人民群衆的一針一線也很重要,我已經通宵達旦幫你們把嫌疑人找出來了,剩下的線索就看你們刑偵人員了。”
刑偵二隊辦公室内。
小光正在彙報車牌丢失的報案信息:“兩位失主的車都是黑色同款,車牌是在晚上被盜,作案人使用螺絲刀将前後車牌卸下來帶走,事發是深夜,所以沒有目擊證人。”
“這人反偵察意識太強了,老大,我們接下來從哪着手?”莫湯湯問道。
林煦低垂着眼修長的手指在本子上有節奏地敲着,良久才開口:“整理上半年全市接警台的車牌被盜的報案,我去找車管所要上半年同款車車牌挂失的信息,然後做數據交叉。”
“我不相信作案這麼小心缜密的人隻套兩個車牌,将數據交叉後的結果在地圖上标注出來,看看能不能推導出兇手的行為範圍,我們這次遇到的是個有預謀有計劃的兇手,絕對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迹。”
此時技偵主任王順傑帶着技術偵查員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林煦見來人,問道:“王主任,你那有新發現?”
王主任面露難色對身後的年輕偵查員說道:“小張,你說下剛才你遇到的情況。”
“林隊,實在抱歉,我們先前複制的那份手機數據裡并沒有暗語APP的可用信息,最後我們推斷APP沒有使用任何緩存機制,所有數據都是實時請求。”
“我們破譯了上次登錄時使用的密碼,輸入密碼在手機上測試的時候,這個應用被自動删除了!”說完技術員慚愧低下頭。
“什麼?!”幾人異口同聲。
王主任見這架勢不得不開口解釋道:“我們也沒想到一個APP的登錄功能會寫的這麼詭異,我們推測出了兩種可能。一種是這個APP每次登錄時使用的密碼都不一樣,就連使用者也不知道下一次登錄的密碼是什麼,使用相同密碼登陸會觸發删除機制。”
“另一種就是這個APP的開發者知道手機主人已經不在人世,登錄請求身份認證時觸發了删除功能。我說的這兩種可能都需要有提前就寫好的強制删除功能。”
辦公室内一時安靜下來,如果真如王主任所說,這個APP的開發者早就埋下了強制删除功能,之前元曉雅登錄是使用的一次性密碼,那密碼是誰給她的,另一種可能就是除兇手外還有人知道元曉雅早就不在人世,或者開發這個APP的就是兇手。
見沒人說話王主任如坐針氈:“這次是我們疏忽了。”
他态度懇切,衆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王主任帶來的消息并沒有讓偵查人員消極,反而更仔細的比對接警台和車管所提交的信息。
時間一晃又是下午,接警台的數據和車管所挂失數據交叉對比的結果出來了,大熒幕上的GIS地圖清晰的标識出了車牌丢失的位置。
這些車牌被盜案有相同特征,失主都是開黑色大衆款車型,被盜時間是深夜,作案日期不固定,地方派出所接到報案後,由于沒有目擊證人且監控不全等原這些小案子被擠壓在各派出所遲遲未破。
“這人是不是有強泊症啊?就非得撬黑色車的牌照,他都套牌了别的車不行嗎?”莫湯湯看着屏幕上的地圖說道。
“這人說不定還真有強迫症,車牌被盜的時間集中在元曉雅失蹤前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車管所補發新牌照。”林煦站在屏幕前用記号筆在地圖标注出來的幾個點上虛虛一連:“你們看這些車牌被撬的地點,雖然分布在不同區域,但從全市地圖上看這個範圍剛好圍成一個圈。”
“而且元曉雅生前所住的宏景小區,剛好在這個範圍内,我們現在可以把嫌疑人的活動軌迹縮小在這個圈子裡。”
“老王,聯系這幾個車牌被盜案的負責人,這些個案可以并案處理。”
“陳宥,給這幾個區的分局和派出所發本地協查函,這人敢在一個月内這麼密集的作案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
屍體發現的第四天線索聚焦在車牌被盜上,林煦覺得他們就快要接近兇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