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王澍把取回來的相框往會議桌上一放,擰開一瓶礦泉水,哐哐灌喝了個酣暢淋漓後說道:“這個相框我看了,證據要是能在這,我姓倒着寫!”
“開錄像。”林煦沒理他對莫湯湯吩咐道,她戴上手套拆開裝相框的物證密封袋。
相框并不輕,邊框使用的是實木漆成胡桃色,前片玻璃材質,後片是質地堅硬的厚紙闆。林煦俯身仔細檢查相框,裡面照片擺放位置沒有章法可循,照片有按輪廓剪下來的不規則形狀,也有方正一整張的,多是兩人合影,照片上還注明了照片的時間地點,看得出來制作這個相框的人很用心。
外觀上實在看不出什麼問題來,林煦隻好把相框反扣過來,用鑰匙滑動背闆壓片起開背闆。
“這什麼也沒有啊!”莫湯湯見背闆上也是一片空白,“辰心給的線索會不會在這些照片裡?”
“依我看證據壓根就不可能在這裡,宋謙那麼聰明一人會把罪證放在這麼明目張膽的地方?這不符合他謹慎的風格。”老王在一旁叉着腰說風涼話。
“就是,我們這麼多人查了那麼多的地方,痕檢,物證,法醫都找不到蛛絲馬迹,她一個小姑娘又沒在一線混過,看了幾眼材料就能找到證據,除非她是神兵天降。”
林煦對冷嘲熱諷充耳不聞,繼續檢查背闆,忽然微微一笑說道:“說不定她就是呢!”
衆人:哈?
林煦在一衆驚異的目光下,輕輕撬開背闆一道毫不起眼的縫隙,裡面赫然躺着一張存儲卡。
我去!!!還真有神兵。
老王腳底打滑,忙不疊地去取刑事攝像的讀卡設備。
整個辦公室的人終于見到了還是活生生的元曉雅,破敗腐朽的房間裡她雙手雙腳被綁,側躺在髒亂不堪的地上,她驚恐的看着舉着相機的男人,那條鮮紅似火的連衣裙在這樣的環境下尤為醒目。
第一段視頻,拍攝者給她解開了雙手。
“把衣服脫了。”
“你會放了我嗎?”
“隻要你聽話我就放了你。”
元曉雅抖着手拉下裙子右側拉鍊,她姣美豐滿的身材暴露在空氣中,能聽到拍攝者重重呼出一口氣,緊接着畫面劇烈顫抖,元曉雅驚恐的聲音傳了出來,她被拎到床邊,恐懼大過羞愧她當然知道會發生什麼再次問道:“你會放了我的對嗎?”
“當然,隻要你表現的好。”
鏡頭自上而下拍攝,對着元曉雅略微清瘦的脊背,畫面上下抖動不堪入耳。
第一段視頻拍攝者沒有露臉,之後的幾個視頻拍攝地點還是在那間屋子拍攝者依舊沒露臉。
看到倒數第二段視頻的時候,元曉雅手腳沒被綁她躺在床闆上,原本白皙的皮膚上新增了大大小小的淤青,眼睛緊閉着長發淩亂,拍攝者再次侵犯了她,她眼睛半睜又閉上,已經連掙紮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在坐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經曆了什麼。在漫長的非人的折磨下她從最開始的祈求讨好,後來連慘叫聲都是沙啞的,直至現在她已經發不出半點聲音。
最後一段視頻換了地點,是那片草場,是發現元曉雅的地方。她剛開始還有點力氣能拉開距離,跌跌撞撞跑了十幾分鐘,雙腿耗盡力氣她就用膝蓋跪着向前,沒多久她爬過的地方拖出兩條血痕,這兩道血痕因為幾場大雨因時間太久而消失殆盡。她有強烈的求生意識,在經曆這些折磨時她的兩位至親一個不聞不問,一個毫不知情。
畫面中元曉雅再次倒下去,這次她沒有爬起來的力氣,兇手下車,他甚至還架好支架,一同出現在了畫面裡。
女孩憤怒地質問,為什麼是她,男人告訴她運氣不好,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她不是運氣不好,而是這個男人已經盯上她很久了。
最後幾分鐘元曉雅還心存希冀還在讨好他,在他吻在她額頭的時候,林煦拿起背闆縫隙位置對應的那張照片,裡面是宋謙和陳怡拍的婚紗照,兩個場景一個陽光明媚綠茵草地,一個不見天日野嶺荒郊,宋謙連微笑嘴角弧度都差不多。
一陣惡寒爬上心頭。
宋謙掐着獵物脖頸,在她瀕死的時候松開手,看着她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他滿意大笑,然後抽出别在後腰的扳手,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的獵物,扳手高高落下,衆人都聽到那沉悶的聲響,莫湯湯别開眼睛不忍再看。
圍坐一圈的刑警當中,不乏經驗豐富的老刑警,這種把侵犯過程和虐殺過程全程拍攝下來的真變态沒幾個,這個宋謙敢把鐵證放在床頭,那真是狂的沒邊了。
看完草場的獵殺視頻,辦公室内已經漆黑一片沒人開口說話,林煦看了看表才五點多外面天色就已經暗成這樣了。
啪一聲,衆人被燈光晃得睜不開眼睛,孟局出現在門口,“這黑燈瞎火開什麼大會,局裡電費還付得起。”
孟局走進來看這些人一臉凝重的神色,問道:“我看辰心早就回六樓了,你們證據找着了?”
“找到了。”林煦回答。
“辰心給你們提供的線索?”
“是,她說證據在相框裡。”
孟局沒想到司辰心居然還真有這本事:“是什麼?”
“兇手自己拍攝的作案過程。”
孟局沒具體問視頻内容,兇手記錄下來的作案内容大多令人發指,說:“既然證據有了就把早點把人給審了。”
“他爸在那吵吵嚷嚷的治安隊都摁不住他,你們現在證據也有了,一會我讓他們把人押過來,讓他看看他自己兒子幹的好事。”孟局最後氣憤評價道:“這一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