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想的?”
江晚品嘗着免費的小蛋糕,冷掉的外賣放一旁包裝都懶得拆。
“什麼怎麼想的?”林煦不解其意。
“你看自己都忘了那天說的話”人啊,當局者迷,江晚作為旁觀者必須提點下她免得越陷越深。
“小滿說過檔案整理完就會離開,”她一邊說一邊小心觀察林煦的反應:“你我都是她人生中的過客,明白嗎?”
“...我知道”林煦不鹹不淡地回應江晚。
“她博士在讀申請了休學一年,之後她會回到屬于她的圈子裡,就算你走大運人家看上你了,難道她要因為你拘束在這個小地方不成?”
“等下,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跟什麼,誰看上誰?”林煦一臉你可别在這胡說八道的不可思議。
“你不喜歡上小滿了嗎?剛才是誰在那含情脈脈的盯着她的背影。”江晚見她不承認着重提醒道。
林煦心裡咯噔漏了一拍,但臉上毫無波瀾,“我那是在想她明明沒見過兇手,是怎麼做到對兇手的行為了如指掌的。”
她雙手環胸往後坐直看向江晚:“看來你們法醫部門還是不夠忙,都有時間蹲牆角聽八卦。”
江晚心說:你就死鴨子嘴硬吧,明明就是動心了,活該母胎單身。
“這有什麼好想的,那是她的專業,說起來,小滿曾經和我還是半個同行呢,她最開始主攻醫學外科方向,後來棄醫從文研究人類行為學輔修心理,在國外跟着導師和警方合作過好幾次呢。”
“她怎麼什麼都和你說”林煦半酸道。
江晚察覺到一絲絲醋味,她挖了一勺蛋糕送到嘴邊不緊不慢道:“因為她喜歡我啊,還讓我叫她小滿,分局除了我還有誰這麼叫她,這說明,她第一次見我就喜歡我。”
說完才把蛋糕送進嘴裡,享受這甜絲絲的勝利,爽了!忙到趕不上飯點隻能在食堂吃外賣的辛酸一下煙消雲散。
林煦從座位上起來,動作之迅速導緻椅子發出尖銳的摩擦聲,在空曠的食堂尤其刺耳,用她自己都沒發覺的生硬語氣說道:“我還有案子要忙,你慢慢吃。”但想想還是應該說點什麼,于是:“這杯奶茶是七分糖再加上這個蛋糕,你今天的卡路裡攝入超标了!”
她得意道:“江法醫,您月初可是信誓旦旦說要嚴格控制熱量攝入的,我看今年你又該買新褲子了。”
在江晚還沒把蛋糕糊她一臉之前,林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這下江晚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正在氣頭上許科電話來了,接通果然又是命案,這姓林的嘴就跟開過光一樣,憤憤的江法醫這下徹底沒得吃了。
林煦回到辦公室剛坐下陳宥就從技偵那帶回一個壞消息。
“手機數據是不可能還原了,物證被銷毀的太徹底,王主任說沒有任何可研究的價值。”
這個消息令林煦心中一沉,又一條路被堵死了。
林煦問:“湯湯,郵件看到哪了?”
莫湯湯頭也沒擡回答道:“看到今年一月了。”
“太慢了,我們把任務分一下。”
辦公室幾人手上分到了三個月的郵件檢索任務,沒多久所有郵件就已經檢索完畢。
‘他’最開始出現在一年前的二月,郵件中是這樣記錄的
【今天格外冷,媽媽出門比我早,她沒有和我說再見,一整個上午因為這件小事情緒不高,導緻課上狀态不佳。下午三點才有課,中間這段時間呆在圖書館複習上午的知識點,預習接下來的專業課,高等數學好難。從圖書館出來戴手套的時候保溫杯沒拿穩,從斜坡上滾出去好遠,我在圖書館門口追保溫杯的樣子,哎呀!好丢人!!!他幫我撿了起來,微笑着看我滑稽的樣子,我伸手接杯子的時候,左手手套還隻戴一半,他終于忍不住笑出來聲來。這實在太丢人了!他說是看我可愛才笑的,沒有冒犯的意思,還從口袋裡拿出巧克力為他的無理賠罪。巧克力因為他的體溫表層有些化了,我捏着半軟的巧克力看他走遠,他今天穿一件深灰色大衣,衣擺在轉角被風揚起,消失在視線中。】
林煦看完蹙眉道:“這是‘他’第一次出現的時間?”
小光負責這個時間之前的檢索,他回答道:“是了,在往前查也沒發現關于‘他’的描述。”
“這就奇怪了”林煦喃喃道。
“怎麼說”陳宥問道。
“這一天的‘他’肯定不是元曉雅第一次遇見的時間,她的記錄裡不像是面對陌生人正常的反應,要是第一次見面的話,不應該用好心人或者路人之類的稱呼來記錄嗎?”
“可這确實是‘他’出現的最早時間了?”莫湯湯說道。
一定還有什麼疏漏,元曉雅這次的記錄裡,她對自己的行為是感覺到羞恥的,哪怕她是個臉皮薄的姑娘,在一個陌生人面前追個杯子這樣的行為有什麼好羞恥的,什麼人會讓她覺得自己的行為是滑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