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湯,你先冷靜,我們從兒童精神科出來到現在不足五分鐘”司辰心大腦飛速運轉,兩人同時下車:“就算有人要帶走江佑也來不及離開醫院。”
“醫院隻有兩個出口,我們現在在正門,讓那兩個學警去側門守着。”
莫湯湯沒挂電話,跑着往醫院正門靠近,對着電話那邊的已經亂了方寸的學警傳達命令。
醫院正門來來往往的家屬和病患,她們前腳從科室離開後腳江佑就不見了,剛才在醫院遇見的人都有可能是帶走江佑的人,莫湯湯沒穿警服,她站在醫院保安亭對面,她完全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路數,有沒有人接應,現場群衆太多,她要是直接預警,罪犯铤而走險挾持路人那麻煩就更大了,隻好守在出口外盯着從裡面出來的行人和車輛。
司辰心則上前詢問門口保安,剛才有沒有人帶着孩子出來,保安搖頭說沒有。
她剛想向保安預警,莫湯湯迎向一個戴口罩拉着拉杆箱的男人說:“警察,請出示下證件。”
司辰心暗叫不好,幾乎是下一秒,尖叫聲響起,她目光掃過去感覺身上的血都冷透了。
男人握着血紅的匕首從莫湯湯身體裡拔出來,周圍行人尖叫四散,男人一把推開捂着傷口的莫湯湯,拽着行李箱就要往外走,還沒邁出兩步左腿一沉,莫湯湯死死抱住了他的小腿。
男人煩躁地罵了一句髒話,他試着把腳拿出來,這個女警察力氣還真不小,他左手握着匕首,右手握着拉杆箱,亡命之徒沒什麼好顧忌的,多一條人命墊背沒什麼大不了,“不松手是吧?”他再次舉起匕首。
莫湯湯看到高高舉起的匕首,害怕的本能使她緊閉雙眼,手依舊沒松反而抓的更緊了,說時遲那時快司辰心沖過來一把握住了匕首,停在了距離脖頸一個手掌的距離,莫湯湯預想中的結果并沒有發生。
一切發生的太快,但司辰心的腦海走馬燈似跑的更快。
“恐懼,”空曠寬敞的訓練室内丘山的聲音響徹每一個角落:“當你面對敵人時,你第一要克服的就是恐懼,一旦害怕你就落于下風。”
司辰心數不清第多少次被打趴下,她仰躺在墊子上喊道:“不行,我赢不了!”
丘山居高臨下看着她,“你還不夠強,等你能接下我的招數,你就不會害怕,”
他直勾勾盯着司辰心的眼睛厲聲道:“起來,繼續!”
司辰心想讓大哥給她換個格鬥教練,司月白則告訴她丘山就是最好的教練。終于經過密集的鍛煉,司辰心也能堪堪接下兩招。
那天訓練結束,司辰心累到爬不起來,她問丘山:“如果有一天我敗了呢?”
好一陣頭頂才有聲音傳來:
“那就想辦法留下證據,我和你哥天涯海角都不會放過他。”
時間回到現在,莫湯湯睜開眼,司辰心指縫不斷滲血,男人氣急敗壞罵了一聲:“操。”
現在情況很微妙,莫湯湯抱着男人的腿他走不了,司辰心抓住匕首防止莫湯湯二次受傷,男人騰不出第二隻手來攻擊司辰心,周圍沒人敢上來幫忙,畢竟他手裡有兇器,僵持狀态沒超過五秒,又有個男人從一旁跑過來,他把行李箱往同夥那一推,“帶走!”
“他有同夥!”
她必須松手,不然辰心會有危險,莫湯湯想着松開了手,她現在受了傷,辰心不可能打得過兩個體型上有絕對優勢的男人,否則她們兩個都要完蛋。
男人腳下一松也沒有再留的必要,司辰心握着匕首沒松手,他連匕首也不要了,情急之下司辰心追了出去,莫湯湯見她追出去要阻止的話也喊不出來,隻能艱難的捂着傷口。
之隔十幾米的距離,一輛銀灰色桑塔納已經等在路邊,副駕駛和後座門大啦啦敞開,他們有備而來,跑在前面的男人把行李箱往後座一扔躬身鑽了進去,司辰心在剛才行兇的男人關上門之前,用力抓了一把他的手背,一秒不到的功夫車子就沖了出去。
司辰心記下車牌号,趕忙掏出手機打電話,轉身向保安亭還在愣神保安吼道:“叫醫生!”
從莫湯湯接到江佑不見的電話,全程不超過三分鐘,林煦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司辰心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第三醫院正門,銀灰色桑塔納,宴E4D325,他們把江佑帶走了”
“湯湯攔截失敗,她被刺中腹部,叫幾個相同血型的人過來,”
“要快!”
莫湯湯躺在地上一手捂着傷口一手用染血的指紋想要解鎖手機,司辰心跪到她旁邊雙手捂着傷口,殷紅色的血很快淹沒了指縫,她盡量讓自己語氣顯得平靜,“湯湯,交給我,相信我,你會沒事的,”
“這裡是醫院,有醫生和急救,你會沒事的”司辰心安慰着她也在安慰自己,就出血量來看八成是傷到了内髒:“我當過醫生,我說你沒事就會沒事”說到後面安慰的話夾着濃重的鼻音。
莫湯湯臉色泛白深深地看着她,其實不怎麼疼,想着醫生怎麼來的這麼慢,辰心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老媽炖的湯她還沒喝夠呢,弟弟期末成績快出來了,她還想看爸媽混合雙打,一邊打一邊罵說這點成績以後考警校都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