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心很認真的摸兜,發現自己錢夾在包裡,于是她摘下手腕上的手表,遞給林煦:“我身上沒現金,手表應該值個幾千塊,能包你一年嗎?”
林煦隻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她竟然較真了,而且江詩丹頓的複古系列被她說成幾千塊,這位對金錢沒概念的大小姐眼裡幾十萬的手表隻值幾千塊,這大概是品牌形象遭遇最慘烈的一次滑鐵盧。最關鍵是什麼叫包我一年,我一年就值幾千塊?
看司辰心較真的樣子,她确實是想聽故事,手表林煦是萬萬不能要的,說:“我和你開個玩笑,人民警察不能拿老百姓一針一線。”
司辰心隻好把手表收回兜裡,問:“你說的年度刑偵100+離奇案件也是玩笑?”
林煦強行替自己挽尊道:“這個不是,你想聽的話,有時間我給你講,至于五...”她還沒說完,隻聽司辰心說:“那好,我讓褚楚送些零錢過來。”
林煦:“......”一次五毛算受賄嗎?如果不算剛才報價是不是應該多要點,至少也要一塊吧,她要是給一塊,都不好找零。
沈長風在旁邊憋笑實在辛苦肩膀一抖一抖的,他拍了拍司辰心肩膀笑道:“小滿,回國後你的語言系統越來越完美了,這樣很好,像你這種知識分子就應該接受新式語言的洗禮,才顯得你接地氣。”
“而且林隊,我友情提醒下,不要随便和小滿開玩笑,她較真起來尤其愛鑽牛角尖。”
林煦深有體會尴尬一笑,看到她真在用手機編輯信息讓褚楚給她送五毛過來,心說确實,知識分子鑽起牛角尖來還真不好糊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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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案組辦公室内,何月審完任宏聲把筆錄材料往桌上一放,整個人往椅子上一癱,不甘道:“媽的,任宏聲就是鐵闆一塊,無論怎麼問就是不松口,隻會說不知道,都是我老婆怎麼怎麼樣,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我就沒見過隻會拿女人擋槍的玩意。”
三組負責器官倒賣的組員揶揄道:“小月,你審一個就這樣了,要不咱換換,下午藍安剛帶回來五個嫌疑人,證據鍊充足認錯态度良好,你主審我幫你記錄?”
何月轉過椅子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不換,我手頭上證據沒還找齊,哪有功夫幫你。”
“剛才我上來的時候遇到組長,他說省廳同事過來了,上午在和市局支隊做交接,”她坐直身體撐了個大大的懶腰:“我們終于要有幫手了,他們要是再不來我就要猝死在這個崗位上了。”
同事好奇道:“來的都有誰啊?”
何月說:“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一定是組長親自挑的。”
此時從分局對面超市掃蕩回來的司辰心捧着零食進來了,在何月審訊接近尾聲時,司辰心說了一句好餓,林煦逮着珍貴的表現機會,上班時間拉着司辰心溜到超市,說:“想吃什麼随便拿。”
結果她隻拿了一個面包。
林煦滿腔熱情被一個面包給瞬間澆滅,僵着臉說:“請尊重一下您的追求者的經濟實力好嘛?”
司辰心:“???”她看了看外包裝的價格,又看了眼林煦,心中猶疑不是吧?警察工資這麼低?九塊九的面包不能算貴吧?
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誰讓自己沒帶錢,又不能電子支付,她隻好小聲問:“那我去換個便宜的?”
“......”林煦一拍腦門看上去十分懊惱,這是羞辱,簡直比嫌疑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帶來的傷害性還要大,這人不僅鑽牛角尖還聽不懂話外音,于是兩步并一步推了輛購物車過來,憤憤道:“知道你吃的少,但你不能這樣寒碜我,你剛才的話是對我人格和經濟實力的侮辱,”
“為此你要為剛才的行為向我道歉,裝滿必須裝滿!”怕她會錯意又補上一句:“而且我不是窮鬼,我有錢!”
司辰心奇怪,她怎麼莫名其妙還急上眼了呢,一個九塊九的面包至于嗎?
剛開始她還隻從貨架上挑便宜的拿,林煦在旁邊推着車,說:“我白嫖你那麼多頓晚飯,好不容易有表現的機會,你稍微尊重我一下,”好歹自己也是有小金庫的人,雖然超市零食區還沒有高檔到她去醫院探望傷員的級别,但可選數量上是另一個量級。
現在散完零食,林煦回到自己工位,之見剛才挑的九塊九面包就隻咬一口,司辰心拿着粉色包裝的小蛋糕,說:“我想吃這個。”
“吃”林煦爽快道,不就一個小蛋糕嘛,見她有些遲疑直接上手幫她撕開包裝,遞給她說:“還有其他口味你都可以試試,你吃不完我吃,保證不浪費食物。”
于是,司辰心接着開了第二個,第三個...
林煦在旁邊看着,從坐下後她的嘴角就沒下來過,她現在很理解司月白的行為,讓一個挑食又不愛吃飯的人,什麼都吃一點确實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