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心想起王澍提起一嘴,易慈的數學成績不太好,老師建議家長找個老師給她補課,然後易慈加入了一個校外奧數班。
“阿姨,你去過校外奧數班嗎?”司辰心随口一問。
“去過啊,我最讨厭數學了,當時為了培養數學興趣,林林外公還把我塞進市裡最好的一家培訓班,我每天上完學校的課還要搭車去奧數班。”
市裡最好的培訓班。林煦算了算易慈和親媽的歲數,出于僥幸心理,問道:“媽,你認識易慈嗎?”
司辰心也緊盯着林堇的反應。
林堇幾乎沒猶豫,下意識脫口而出:“認識,她是奧數班B班的學生。”
司辰心莫名地有些心跳加速,問道:“您和她熟嗎?”
“不算熟,這麼我多年還記得她,是因為她長的漂亮,性格也好,還是市一中的學生,誰年輕時沒幾個映像深刻的漂亮女同學,在奧數班裡她就是家長嘴裡的别人家小孩。”
“但是她在奧數班待的時間不長,後面聽說去别的城市了,”林堇後知後覺問道:“你們查的案子和她有關?”
林煦點點頭,司辰心低頭淡淡道:“她是我母親。”
林女士拿着車厘子的手一僵,昨天林煦和她打過預防針說小滿雙親已經離世,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她的父母。現在得知她母親是當年認識的課外班同學,一時情緒有點複雜。
林堇幹笑兩聲想要絲滑地切換到下一個話題:“我就說嘛,你倆有緣,這人海茫茫的,你們的緣分從我們這一代就開始了。”
“我雖然和你媽媽不熟,但是我認識她同學,你們有什麼想知道的,交給我,福爾摩斯·堇包打聽。”
司辰心一下子被逗樂了,林煦一家氛圍能這麼輕松和諧,大半功勞要歸林堇。
林煦在這樣的家庭裡長大,早習慣老母親的日常耍寶,規勸道:“媽,這是刑事案件,你能不摻合就不摻合,也别去打聽,幫我列份名單,我們去核實。”
作為警察家屬,自然知道不能探聽案件内容,林堇答應提供同學名單,之後問了些學校相關的問題,唠了些家常,快十二點的時候林女士才依依不舍地握着司辰心的手互道晚安。
司辰心進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開林煦的電腦,再次調出南城地圖,林煦刷好牙進來的時候隻看見她盯着地圖,在本子上寫寫畫畫,還真是愛崗敬業啊。
林煦沒說話默默爬上床,她知道一個人整理線索的時候,精神會高度集中,一旦被打斷就要從頭再來。約莫過了大半個小時,已經是淩晨,才聽見她放下筆的聲音,司辰心手肘支在書桌上,手指揉着太陽穴。
“好了?”林煦下床來到她旁邊輕身問道。
司辰心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就要把二次梳理的結果告訴她,結果林煦摁住了她要拿本子的手,聲音低沉,說:“太晚了,也不知道你這種自我壓榨的行為是什麼時候養成的。”
夜深人靜,房間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昏暗的夜燈,電腦壁紙是一片浩瀚的宇宙,屏幕熒光鍍在二人臉上,兩人眼中相互倒映着彼此,明明隻有幾秒,司辰心卻覺得這幾秒很漫長,漫長到她願意就此沉淪。
她收回手,站起身說:“很晚了,該睡覺了。”
她迅速轉進被窩,隻留了個腦袋尖尖在外面,林煦無奈一笑,要攻略一個傲嬌又害羞的人,難度不小。
關閉電腦屏幕和房間燈光,陷入黑暗的空間裡,林煦說:“晚安,小滿。”
“晚安。”
十分鐘後。
“小滿,你睡了嗎?”
“我在努力。”
林隊長膽子比昨天肥,一個側身,手臂就攀在司辰心的腰上,把人箍在懷裡,司辰心剛要掙紮,就聽見她說:“我就抱一下,像早上那樣。”
早上是司辰心主動擁着她,兩人面對面中間隻隔着睡衣,現在司辰心背對着她,就這麼靜靜的抱着,誰也沒說話,誰也沒睡着。
時間在黑暗的室内緩緩流淌,緩緩而下的還有司辰心松弛下來的背部,她說:“你給我講故事吧。”
林煦能明顯感受到她逐漸松弛的身體,“你想聽什麼?”
“你上次說的刑偵年度100+離奇案件。”
“你是想聽,仇殺,情殺,還是财殺?”
司辰心似乎對聽故事有很高的興緻,像為了得到禮物的孩子,轉過身回抱林煦,像讨好般:“我想聽碎屍的。”
林煦本來想撿個輕松點的講,結果人家一上來就點了碎屍,手都主動摟上了,這要是拒絕的話,抱都不給抱了吧?
于是林隊長講起她去年炎炎夏日帶隊找屍塊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