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心明眸一閃,說:“好。”
江晚是算是領略了一個人挑食能挑到何種地步,也不知道這娃在号稱美食荒漠的大不列颠合衆國是靠什麼活下來的,江晚其實很想問,奈何姓林的什麼都不說,現在可算是讓她逮着機會了,她看了眼在廚房打蛋的林煦,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小滿,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司辰心有一小瞬的愣神,然後當着江晚的面很認真的掰手指數數,“我們親吻有十次了,林隊親了我八次,我親了她兩次。”
真不愧是搞學術的連次數都記得清清楚楚,江晚以為後面還有,等了一會才知道後面沒有了,耐不住好奇,“沒别的了?”
“沒有了。”
江晚又看了眼廚房的人,眼中充滿了同情,真慘淡呐,這戀愛談的,難怪問了也不說,啧啧啧,林大隊長真不太行。
不多時,林煦端着熱氣騰騰的雞蛋羹從廚房過來,察覺到江晚的眼神有點不對勁,估計又在腦補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沒太往心裡去,拿過司辰心的飯碗往裡面加了一大半的蛋羹,拌均勻後,像是下達任務指令,“晚上這點必須吃完。”
然後司辰心就真的隻吃蛋羹拌飯,其他菜她連筷子都沒伸,最後一勺吃完像是完成任務的下屬,還特意給林煦看刮的幹幹淨淨的碗底,說:“我吃完了,現在可以和小橘玩了嗎?”
知道她飽了,林煦也不敢讓她多吃,“去吧。”
司辰心去客廳拆下午褚楚給小橘買的一堆玩具,林煦終于忍不住,“你有話說話,别拿這種眼神看我。”
“诶呀,你們認識這麼久,都同床共枕了,居然隻有親吻,還隻有十次,”江晚眼中滿是不争氣,又說:“别告訴我,還是親臉,不然我更瞧不起你。”
林煦張了張嘴,話都到喉嚨了,還是咽了回去,要是讓江晚知道十次裡有七次是親臉,這臉算是徹底丢光了,“我這是尊重小滿的個人意願,那種事情講究水到渠成。”
江晚呵呵一笑,“渠都挖你腳邊了,不主動引水,難不成還指望水從天而降?”
好像有點道理,林煦最近太忙了,戀愛手冊都沒來得及看。
江晚點到為止,也有電燈泡的自覺,把收拾家務的活留給林煦,走時司辰心還她拿了一整盒進口巧克力,在門口依依不舍看着江晚進去,“江法醫,晚安。”
林煦在廚房洗碗,自然也聽見了,等門關上,司辰心抱着小橘走到開放式廚房的吧台邊坐下,提供陪伴式伴侶價值,林煦問她:“你好像很喜歡江晚?”
“很喜歡,”司辰心撓着小橘的下巴,小貓咪在她腿上舒服得呼噜呼噜響,隻聽她輕輕說:“江法醫和阿姐很像。”
林煦手上動作一滞,很快恢複如常,沒接話,江晚性格确實挺好的,面對不同的人,态度和行為上會莫名其妙的區别對待像是偏心一樣,江晚對小滿和其他同事是不一樣。林煦回憶起她們第一次接觸,那次小滿路過被受害者家屬連累而誤傷了右手,是江晚給她處理的傷口,好像還獎勵她一個棒棒糖來着,特别幼稚又特别溫暖。
她還向江晚自我介紹,說自己叫小滿。明明前一天孟局有在法醫樓會議室介紹她們認識,但她還是特意向江晚介紹了自己的小名,林煦現在好像有些理解了,江晚的某些行為和她姐姐相似,她這才願意親近江晚。
“你打算從哪請律師過來?”林煦岔開了話題。
司辰心單手撐在吧台上,托着腮,“讓宴開表哥推薦吧,晏城他比我熟。”
“洛書抽不開身,律師過來之後需要你出面交涉嗎?”
“不一定,要詢問我哥的意見,我不能随意以司家的身份出面。”
昨天洛書帶律師來了一趟分局,付念并不配合,也沒委托律師代理她的案子,她好像清楚洛書給她請律師的目的,林煦又問:“她要還是拒絕委托律師怎麼辦?”
“大概率是會拒絕的,這一步我也是瞎走,她比我想象中難對付,我找不到她的軟肋,她不在乎兒子,不在乎家庭,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看似綿軟,卻很有韌性,我能做的隻是盡量激化她和犯罪組織間的内部矛盾。”
付念确實是個棘手的難題,警方不能一直扣押着人不放,而且她本人又拒絕接受律師委托,本來隻是和洛書做做表面功夫,她們也确實刺激到了某些人,結果是洛一鳴被殺,這不僅僅是對付念的警告也是對自己的警告。
洛書在明,她在暗,她的對手也在通過此時的局面觀察雙方處境,要打破現在的僵局比得是誰更能豁得出去,分析一個未曾謀面的對手可比解析變态殺人犯的形成難多了。
司辰心:“或許,可以把付念放出去呢?”
林煦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但風險太大,洛一鳴前腳剛死,後腳就把付念給放了,釣魚執法太明顯,對方要是想滅口,隻需要找個小喽啰,像當年殺死何琳一樣,一人坐牢,其他人高枕無憂。
林煦還沒否決,司辰心搖頭,自己否決了自己剛才的提議,“太冒險了,付念還不能死,一定還有其他辦法。”
“今天先别想了,一組在找兇手,二組調查顧翎,專案組沒把雞蛋放一個籃子裡,”林煦擦幹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乖,去洗澡,今天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