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點多,林煦開車駛入地下停車場,這個點分局地面已經沒有停車位,等電梯時,剛好遇見同樣晚到的沈長風和溫書易。
沈長風熟絡地打招呼:“林隊,今天怎麼你一個人上班,小滿沒和你一起?”
這段時間大家仿佛已經習慣了司辰心和林煦同出同出的狀态。
電梯面闆數字逐層往下,林煦的心情跟下降的樓層數字般低落,語氣有些無奈,說:“小滿病了。”
今早林煦照常準備好早餐叫人起床吃飯,本來該起的人還在賴床上,林煦以為她沒睡夠,打算讓她晚點上班,畢竟她現在負責的項目不忙,早點晚點沒關系,褚楚作為助理,清楚司辰心沒有賴床的習慣,進去給人量了體溫,溫度計顯示低燒。
林煦堅決要送人去醫院,司辰心态度強硬死活不去。最後沒辦法還是褚楚聯系私人醫生過來,直到醫生給出不嚴重的診斷結果,林煦這才放下心。
林隊長發現自己是真的拗不過一個病人,司辰心拽着她衣擺軟聲軟氣說不去的時候,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這一招連褚楚也招架不住,難怪她能在她二哥暴走的邊緣時春風化雨,林煦也體會到她二哥那深深的無奈,半點脾氣生不起來,隻有依着人這一條選擇。
“病了?”沈長風疑道,他問林煦:“低燒?”
“沈組長怎麼知道?”林煦疑惑地看向他,
沈長風表情有些凝重,說:“要是低燒的話,有點難好,小滿在國外的時候偶爾持續性低燒,十天半個月都不見得好。她家專業的醫師團隊也沒她給她查出個所以然,隻能靠身體自愈。”
林煦心下一沉,“查不出病因嗎?”
“查不出來,而且來得很突然,前一天人好好的,第二天就病了,來的快,去的慢,總之這毛病挺磨人的。”沈長風看林煦神情不太對,寬慰道:“你也不用太擔心,她兩個哥哥都在國内,不會縱着她胡來。”
林煦并沒有被安慰到,反而覺得自己已經有點縱着她胡來了。難怪褚楚會第一時間量體溫,身為助理褚楚肯定清楚小滿的身體狀況。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溫書易插話道:“有沒有看過中醫?”
“應該是沒有的,”沈長風不是很确定,“國外中醫很難形成體系,她大哥不敢胡亂請江湖郎中給她看病。”
“西醫看不好,或許可以試試中醫?”溫書易給他們舉例,“我爸之前傷了手,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就是某個特定角度用力會疼,醫院拍了片子也看不出毛病,就這麼拖了好幾年,後來我媽帶他去看老中醫,簡單号了個脈,紮了兩針,當天就全好了,到現在也沒複發,和受傷前沒兩樣。”
“有道理,西醫看不好,中醫說不定能找出比病因,對症下藥,反複病着不好也不是辦法,”林煦問:“溫副組長,你有老中醫聯系方式嗎?”
溫書易笑道:“我這沒有,等會我問問我媽。”
三人出了電梯,溫書易不在專案組辦公室,分開前他還特意說:“林隊,我要到聯系方式第一時間發你。”
林煦:“多謝!”
沈長風笑了笑,說:“林隊,我們特别行動組的氛圍不錯吧。”
林煦客套道:“挺好的。”
“有沒有興趣來我們組,我覺得你各方面都很優秀,在晏城簡直是屈才了。”一大早還沒開始進入工作狀态,沈長風已經開始挖人,他還十分懂得吊人味口:“小滿畢業後,說不定會成為我們特别行動組的長期特聘顧問。”
沈長風這求賢若渴的算盤珠子都蹦人臉上了,一個大餅同時給兩個人畫,也就隻有他沈長風才幹得出來。
“我會認真考慮沈組長的建議。”林煦沒給答複,小滿畢業早着呢,現在跳槽為時過早,而且自己現在好歹是個大隊長,去了特别行動組未必能有現在的職級,最關鍵是他讓小滿當長期顧問,就特别行動組的工作強度,她身體哪吃得消。小滿還想以後一覺睡到大下午,她又不缺錢,特别行動組的顧問能開幾個錢?
他們先後進入辦公室,裡面一派忙碌的景象,何月又帶人跑外勤去了,藍安一大早去了林煦二隊的大本營,莫湯湯往林煦坐桌上一靠,“老大,你可算來了,我們接下來往哪個方向查?”
林煦拉開椅子坐下,問:“淩岚那邊調查結果如何?”
王澍囫囵咽下油條,“淩岚當年的車間主任說她之前在工廠有個男朋友。”
“淩岚談過戀愛?”林煦疑道。
“談過,還是晏城本地的,比淩岚大兩歲,據車間主任說,淩岚性格内向,不怎麼愛說話,能和她說得上話的也就隻有同宿舍的幾個年輕女生,另外就是這個男朋友,叫什麼來着?”王澍嘩啦啦翻筆記,“哦,羅旭文。”
“淩岚當時離開電子廠沒有辦理任何手續,宿舍東西沒收拾就走了,過了沒兩天羅旭文也離職了,淩岚離職還是他口頭上提的。”
莫湯湯:“這麼說的話,羅旭文是最後知道淩岚下落的人。”
王澍:“淩岚從電子廠離開後去向不明,羅旭文是最後替她辦理離職的人,估計隻有他才知道淩岚最後去了哪。”
林煦在系統裡面輸入羅旭文的名字,設置查找條件,很快結果出來了。
“唔,這個,”老王沾了油的手指往電腦屏幕上一指,“車間主任說他眉毛上有道疤。”
羅旭文,44歲,無業,在執行失信人員,離異,因為聚衆賭博留下過幾次被處罰記錄。
“嚯,居然還是個賭狗!”
林煦剛坐下,又拿起車鑰匙,準備跑一趟外勤。
莫湯湯看林煦起身準備離開,說:“老大,今天外勤能帶上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