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這樣,我們要找的就是屍體了?可兩個月過去了...”藍安欲言又止。
“不用想這麼複雜,能躲避監控,且大搖大擺撐着鞏連商的傘離開,屍體應該不難找。”司辰心的想法向來大膽,“死人是沒有威脅的,一個再也不能開口的人,自然失去了他存在的價值,沒必要大費周章去處理屍體。”
藍安請教道:“司顧問認為兇手會吧屍體藏匿在哪?”
“嗯...”司辰心晶亮的眸子轉了轉,沉吟片刻後,說:“上天肯定不行,但是可以入地,要是我的話,就地把人扔到下水井。地下水網錯綜複雜,屍體即使腐爛民衆也會認為是臭水溝反味,城市裡再下了幾場大雨,指不定被沖哪去了。 ”
藍安感覺到了壓力。
司辰心在特别行動組向來一語成谶,隻要她說這人死了那鐵定就是死了,目前為止她開過光的嘴從沒錯過,堪稱當代預言家。
王澍摸着下巴滋出來的胡茬,認為光憑沒看到臉的監控畫面,活人直接變成屍體,結論過于跳脫,委婉道:“這人非死不可?”
藍安為他解惑,“鞏連商對外為人師表有一堆看似很牛的頭銜,隻要稍加查證就知道這些頭銜有多水,他本人是國外一路水回來的水貨,且相當會自我營銷,成功把自己包裝為知識分子,實際上是個長期狩獵年輕女性的禽獸。”
“他用自己的身份和外表迷惑了不少女性,其中就包括林隊之前負責的一個女孩被殺案,受害者叫元曉雅,他通過長時間的接近,獲取年輕女孩的信任,在取得信任後,誘騙她們喝下□□水,将這些女孩共享給他的朋友。”
辦公司安靜了幾秒,角落另一個組的偵查員,遲疑着開了口,“共享?”
“不用懷疑,就是你們想到的那種共享。”藍安繼續說:“等鞏連商的新鮮勁過去之後,他會冷處理這些被誘騙的女性,重新尋找目标,以此循環。”
“那他會不會是被人買兇給做掉了?”葉傑說:“這人幹盡喪淨天良的勾當,女孩氣不過,為自己出口氣也說不定。”
“基本可以排除這個可能,鞏連商有很成熟的挑選标準,他會選擇家境一般,性格怯懦溫順,出了事也不敢聲張的女生,我們在鞏連商租住小區的電梯監控裡,鎖定了另外兩女生,無論是電話傳喚還是當面問詢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藍安總結道:“所以基本可以直接排除被誘騙女孩買兇殺人的可能性。而且從他在小區被耍得團團轉的樣子,約他出去的肯定是熟人。哪怕是一個正常人也沒有耐心在小區裡兜這麼久的圈子。”
有人問:“我們知道鞏連商是犯罪組織中的一員,他之前就在誘騙女生,他們内部肯定也有人知道他這些勾當,既然之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什麼要在兩月前把他處理了呢?”
藍安說:“因為一個APP。”
“一個叫暗語的APP,這個APP其實是一個繞過應用商店,非法安裝在手機上的,不受任何監管,有非常嚴格的登錄認證功能。目前晏城有兩個案子中出現過它的影子,一個是林隊先前負責的兇殺案,另個是茂才區一起自殺案。兩起案子看似沒有任何關聯,但死者生前使用過的手機上安裝了同一款APP。”
“都是在我們警方點擊登錄的時候,觸發登錄認證中的删除功能,導緻APP直接被删除,連安裝包也沒留下。”
“我問過林輝,他說隻要在安裝時獲取手機所有權限,觸發的删除功能可以清除手機裡所有使用記錄,我們之前一直不确實他們内部是如何交流溝通的,這個APP或許是他們溝通的紐帶。”
小田舉手說:“一組外勤帶人去譚振言住處搜查了,估摸着也該回來了,我問問有沒有找到手機。”
本來打算帶着司辰心溜之大吉的林煦,看到群裡沈長風召集大家開會,這下是走不掉了。
司辰心看莫湯湯今晚已經好幾次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的樣子,桌子底下的手悄悄拽了拽林煦衣角。
林煦放下手機疑惑地貼過來。
司辰心在林煦耳邊,小聲說:“我想喝水。”
于是林隊長被差去茶水間給人倒水。
等人離開,司辰心對莫湯湯說:“湯湯,你是不是有什麼想問我的?”
莫湯湯大眼睛觀察了一眼四周,好在大家都忙,沒人注意到她們,她過來挨着司辰心,在人耳朵邊,壓低聲音問:“辰心,你知不知道老大家裡藏了個小白臉?”
小白臉?司辰心先是驚疑,然後又有些莫名其妙,她說:“江法醫是她的室友,有沒有藏小白臉,你不應該問她嗎?”
“江法醫實在太忙了,我一個月見她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莫湯湯深感無奈,要打聽的是領導的八卦,江法醫作為老大的資深老友,未必會告訴自己,所以莫警官才詢問領導的對門鄰居。
司辰心想了想,莫湯湯會問自己也情有可原,她倆的關系還沒公開,整個辦公司知道的也沒幾個,而莫湯湯就屬于被蒙在鼓裡的那一挂,司辰心認為有必要替林煦證明,她說:“沒有藏小白臉,因為你們隊長已經很久不回家住了。”
“啊!!!”莫湯湯腦海中咔嚓一聲,整個人猶如雷擊。
已經很久不回家,那就是,那不就是——去小白臉家了!
一個善于腦補的有志青年,在繁忙的辦公室,因為開小差打聽領導八卦,靜悄悄地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