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無奇的周五,耀華國際學校校門口,等着接孩子的車隔老遠排起了長龍,專案組出了兩組外勤,一組在學校門口等姜嘉圓放學,二組負責盯梢姜鶴,自汪峻被逮捕,姜鶴這幾天還是照常過自己的小日子,上午健身房瑜伽館,下午和人打打牌,晚上在家點個外賣,周五她開着自己的白色小奧迪出門接兒子放學。
林煦在學校外邊接到二組同事彙報,對方說姜鶴快到校門口了,剛好他們可以把母子倆一起帶回分局。
一組幾人下車散開,假裝接孩子的家長隐入人群,呈半包圍在校門口。
離校門口還有一小段距離,姜鶴看準剛空出的一個車位,側入停好車,她擺過後視鏡理了下妝發,用某大牌秋冬熱銷唇膏補了口紅,對着鏡子抿唇,微笑,推開車門,她下車裹緊身上銀貂皮草小外套,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噔噔往校門口過去。
姜鶴擠到一群家長前面,老遠看見兒子慢吞吞走過來,同學跟他說再見,姜嘉圓反應平平禮貌又客氣地說再見,姜鶴身材嬌小,擠在人群裡怕兒子看不見似的,振臂高呼:“兒子!”
姜嘉圓看見她,反而往旁邊走了,姜鶴忙跟過去,笑容滿面地說:“兒子,媽媽來接你,你怎麼還一臉不高興,是不是學校老師同學欺負你了?”
“沒有,”姜嘉圓悶悶不樂,說:“今天為什麼是你來接我?”
“你幹爸說你汪叔這幾天有點事走不開。”姜鶴沒有因為兒子不開心而影響心情,興奮道:“這周末就我們母子倆,兒子,咱去遊樂園玩吧。你不是一直很想去嘛,趁周末沒人管我們,咱娘倆想幹啥幹啥。”
母子倆往停車的位置走,林煦在幾米遠的位置慢慢跟着,耳麥傳來組員的聲音,“林隊,咱們現在行動嗎?”
“再等等,這裡學生和家長太多了,讓他們再走遠一點,注意保持距離。”
一直等到這對母走到車邊,姜鶴給車門解鎖,正要給她兒子開門,一雙帶着黑色手套的手不輕不重握住了她的手腕,林煦亮出警官證,姜鶴一臉愕然地看着眼前這位英氣十足的女警察,隻聽她說:“姜鶴女士,我們是南陽分局刑偵大隊的刑警,現在懷疑你與我們正在調查的一起刑事案件的嫌疑人有牽連,麻煩配合我們回局裡接受調查。”
姜鶴看見另外幾個人圍了過來,半張的嘴緩緩吐出一個好,然後又低頭看向自己的兒子,有些為難,“能不能讓我先把孩子送回去?”
林煦嚴肅道:“你兒子最好一起過去。”說完擡手招呼組員,“鑰匙可以給我的同事,他會幫你把車開到我們局裡,調查結束也方便你開車回去。”
“哦...哦,好。”姜鶴很配合地将鑰匙交給王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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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好,還好是這個好?”司辰心拿着兩隻口味不一樣的棒棒糖在她二哥司暮川耳邊念叨。
司暮川權當自己是聽不見也看不見的空氣,繼續刷他的手機,過了十幾秒,司辰心拿出手機,說:“我給大哥打個電話吧。”
“打電話幹嘛?”司暮川警覺道。
司辰心拿着手機煞有其事地說:“我想問問他,是葡萄味的好吃還是荔枝味的好吃。”
司暮川一把奪過手機,“你巴不得我天天被大哥拘在眼前給他當苦力,都是親哥,你怎麼能厚此薄彼呢?”他抽走其中一顆棒棒糖,“我今天特意打扮得霸總一點,居然讓我給你試吃棒棒糖,本霸總不要面子的嘛!”
司辰心挑食基本是小時候養成的毛病,育兒專家總說小孩子要注意飲食均衡,什麼食物都要吃一點,她父母主打一個女兒喜歡什麼就讓她們吃什麼,沒必要為了那一點點的飲食均衡給孩子喂不開心的食物,隻要她們姐妹吃過一口不再吃的食物,就會被拉進灰色菜單,至于為什麼會是灰色,因為兩個當哥哥的要吃,自打妹妹們出生之後,司暮川才逐漸意識到他們兩兄弟自小當豬養的地位,妹妹不吃的全招呼給他們了。
這種挑食傳統進化到現在,對妹妹不喜歡食物,司暮川基本倒背如流,他嘴上是說着要維護霸道總裁的矜貴形象,棒棒糖也是認真放嘴裡品嘗,說:“你吃荔枝味的,這奶味太重了,你不會喜歡的。”
司辰心如願以償,拆開另外一個口味的糖果包裝。
打扮很霸道總裁的人看挂在車上的外套口袋裡鼓鼓囊囊的就問:“你兜裡還有啥想讓我吃的。”
“沒有了,那些不是給你的。”司辰心叼着糖果回答道,她這次治療幾乎刷新了之前的診療記錄,接受治療的第二天她就能正常吃下食物,還在療養院裡到處晃蕩,跟其他病人聊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當心理醫生向司月白彙報治療進展,用了不可思議的形容詞,她說司辰心這次治療配合度很高,不像之前整天整天躺在病房,她甚至願意走出病房主動社交,是一個聽話且恢複很快的好病人。為此,醫生建議讓她出院,回歸到生活環境慢慢觀察,于是,今天上午司暮川親自過去接她出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