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真虛僞,他都用了生厭術了,還為難自己做什麼?真會反思自己。
漆夜彩沒打算進去跟夜慕燼說話,看完就走了,路上碰到一個老熟人,聊了一會兒。
這個老熟人是曾經的盛京皇室的後代,不過現在已經沒有皇室這麼一說了。
漆夜彩:“你怎麼來這犄角旮旯的地方了?盛京離這不近吧。”
盛開顔歎了口氣:“我也不想來的,隻是最近家族中發生了一件大事。”
說到這裡,盛開顔突然變得神秘兮兮起來,變漆夜彩招了招手,湊在她耳邊小聲說:“聽說小太子死了,屍體就在這裡。”
漆夜彩:“那跟你有什麼關系?”
盛開顔提起來就氣:“那幫妄圖振興皇室的老頑固,拿我這個敵對陣營領頭羊開刀,把黑鍋全扣我頭上,說我想跟小太子搶皇位搞暗殺,誰稀罕啊?一腳踹爛!”
漆夜彩明白了:“這附近有個亂葬崗,你或許可以去看看。”
盛開顔爽朗笑道:“好嘞!多謝!”
盛開顔正準備走,突然想起什麼,扭頭問:“你又怎麼在這?執行任務?”
漆夜彩莫名有些不自然道:“我孩子在這上學……”
盛開顔目瞪口呆,呆了好一會兒,才怒氣沖沖地說:“好啊你!結了婚都不告訴我。連孩子都有了,孩子都上學了!”
漆夜彩:“……”其實她也挺驚奇的。
“轟隆!——”
盛開顔腳踩的那塊地突然塌陷,漆夜彩迅速把她拉了過來,遠離這塊地。
這裡是月城的邊緣地帶,面臨一座靈氣富饒的月湖,所塌陷的地方,恰巧是岸邊,碧藍湖水立刻流了下去。
盛開顔尚未回神,下意識脫口而出:“我靠!咋回事兒啊?吓老娘一跳!”
漆夜彩凝神,沉聲道:“是烏瘴。”
漆夜彩戴上玄鐵護甲,指尖聚力,劃破指腹,徒手畫出一道擴音符,交給盛開顔,囑咐道:“通知院長,保護學生。”
盛開顔立刻正色道:“好,你多加小心!”
月城的長老們很快知曉湖邊的動靜,第一時間打開結界,封鎖了湖邊區域,以防烏瘴洩露出去。
漆夜彩靜立在岸邊,看見過來援助的月城弟子,道:“烏瘴在地下。”
話外之音便是,烏瘴在地下肆意流竄,地面上的結界相當于困住了一團空氣。
烏瘴以靈氣為食,月城乃修真聖地,月湖是靈水之湖,被盯上不奇怪。
隻是這麼多年以來,月城的防護結界堅不可摧,因此才守住了所剩無幾的寶地。
如今防護罩忽然出問題,實在可疑。
漆夜彩提醒月城弟子當心有人從中作梗,一名弟子道謝後歎了口氣。
僅僅是一個歎息,漆夜彩便瞬間明白了。
這不是有小人想要害月城,畢竟誰不想要霸占靈氣,就算使壞,也不會禍害稀有的靈氣。
因此,防護罩是自然磨損。
強大的防護結界也是需要足夠相配的靈力支撐的,如今,烏瘴越來越強大,無孔不入,月城撐不住,便被鑽了空子。
弟子們紛紛露出無奈與悲哀,但隻是一刹那,沒有沉浸在悲傷的氛圍裡,更沒有輕言放棄,很快分配好任務立即行動,盡所能保護好每一個弟子和月城之外的公民,将損失降到最低。
漆夜彩見此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但也有個别為靈湖被污染而悲泣的弟子,畢竟烏瘴一旦入侵,便沒有回轉餘地。
漆夜彩掐訣尋了下烏瘴的軌迹,然後毫不猶豫地跳下塌陷下去的坑,将上面封住。
比起上空,烏瘴更喜歡在地下活動。
烏瘴難以被淨化,更不可能被消除,最多以另一種形式存在。
然而目前除了大自然本身能夠将其過濾、淨化成靈氣,尚且沒有能夠完全消除的方法,隻能“藏”起來。
簡單來說,就是找個封閉性完美的容器存放起來,不讓它流出來。
但這種方法不宜長久。
烏瘴歸根結底,不是魔頭,不可能說封印多久就封印多久,隻是沒有研究出最佳應對之策的下策。
通常是以“埋葬”的方式,這種成本最低,效率最高,但僅适用于小型烏瘴。
這次範圍如此之大,又在地下活動,埋葬不僅毫無作用,反而适得其反,讓烏瘴聚集成更強大的污染體。
若是選擇“天葬”,那更不可能了。
既然條件已經有了,一是純淨的靈氣吸引,二是大型容器存放,那麼漆夜彩有一個萬全之策——她的靈源。
她其實早就開始實踐了。
第一次是吸收小型烏瘴,非常快速、成功,沒有任何傷害。
第二次,是淨化管家,她那根本不是淨化,畢竟她沒有像大自然那麼強大的淨化之力,無法淨化人體内的烏瘴,于是她隻是把烏瘴引入了自己體内,就像引毒的一樣,也成功了。
這一次,她想挑戰一下極限。
這麼多的烏瘴,她能容得下嗎?
漆夜彩在手臂上劃出一道血痕,靈力流淌着血液順着手臂流下,墜落的瞬間,融入污濁的空氣,吸引着來烏瘴。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
混亂之中,夜慕燼無所事事如局外人,百無聊賴地撐着腦袋睡覺。
唇邊惬意的笑意猛然一頓,夜慕燼睜開了雙眼,一片暗沉血紅。
他咬着唇,抑制不住吐出一口血,掀開潔白的衣袖,一道道猙獰的傷痕遍布手臂。
她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