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樣……”還不等太鼓鐘說完,珍保便反問:“所以,就算捅出去又怎麼樣?那些網友誤會你之後,就算得知真相後會對你道歉嗎?”
或許,太鼓鐘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此刻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迷茫。也正是這點小小的迷茫讓珍保有了可乘之機,他斬釘截鐵的說:“不會。他們不僅不會對你道歉,甚至不會因為冤枉你而産生一絲一毫的愧疚!反倒是這件事再被捅出來,隻會讓一些可惡的理中客說盧卡雖然錯了,但你也不是完全無辜!還不如什麼都别做,反正大家都已經忘記這件事了!”
珍保說到最後,說話的語氣都已經變成了吼叫。下一秒,他卻歪着頭,臉上挂着溫柔的笑,就好像是要将那剛剛脫下的皮毛大衣重新穿上似的。
“太鼓鐘先生,我看得出來,您很愛不動先生。”
盡管珍保的語氣很溫柔,但那卻讓太鼓鐘覺得自己後背的皮被一隻尖銳的利爪活活掀開,那爪子劃破他的肌肉掏進了他的胸腔,緊緊抓住他的心髒。太鼓鐘下意識的将手伸進口袋,緊緊抓住那個吊墜,似乎隻有這樣才會讓他稍微安心一點。
“不隻是不動先生,還有大俱利先生和燭台切先生。”
是啊,自己和小行在劇組完全沒有什麼過分親密的接觸,怎麼可能會讓珍保發現什麼端倪呢?太鼓鐘感覺自己的心髒又回到了正常的運動速度。真是的,自己吓自己……
“我也像你愛着他們那樣愛着導演。這次是導演第一次獨立指導一部作品,對于他來說很重要。因此,我不允許任何因素阻礙這個劇組和這部戲的播出。”說着,珍保的笑容漸漸消失了,他又回到那個冷得像是蛇血一樣的語氣。“所以,你真的要為自己一時的仇恨而毀了自己所愛之人的前途嗎?”
“我……”
“如果你還是想阻礙導演的路,那麼,你要對付的第一個敵人就是我。”珍保說着,那雙眸子又一次迸發出寒光,此時就連他臉上小小的雀斑看上去都像極了冷血動物身上那如寶石般閃耀的鱗片。
倒不是真的害怕珍保,隻是在這裡止步并不是太鼓鐘的作風,但如果自己繼續追究這件事情的腳步最終會變成傷害自己所愛之人的利刃,那麼……是否要在這裡停下呢?
“小貞!副導演……”
燭台切的聲音讓太鼓鐘的心髒漏跳了兩拍,他朝着匆匆跑來的伽羅和燭台切扯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就好像剛才的那番談話根本不存在一樣。
“太鼓鐘先生,剛才的這個表情非常好,等下的群戲請你也要這個狀态出演哦。”珍保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工作狀态,就好像他們剛才真的隻是在普通的聊戲似的。見狀,燭台切也沒怎麼懷疑,隻是一如平常的問了句:“小貞,你剛才問我什麼郵件,又突然跑了……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燭台切先生,不是什麼大事情啦……就是我和另一個項目的編劇對接時不小心把郵箱填成了太鼓鐘先生的郵箱号了,導緻産生了一些誤會……不過我們剛才都已經把話說開了,對吧?”
珍保完美的解釋讓太鼓鐘無話可說,他隻好點點頭,留下一句:“放心吧,都處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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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二位今天配合采訪。”泉說完這句話後就關掉了錄音筆,緊接着,她伸了個懶腰,試探着問:“不動同學,你考不考慮回星辰學院啊?”
被這麼問的不動愣了下,似乎是沒想到泉會這麼問。他強扯出一個笑,有些尴尬的回了句:“這就算了吧……我以後也不打算做偶像了。再加上我現在什麼都不做也會像現在這樣掀起腥風血雨,回去也隻會給母校添麻煩。”
“說起這次的事情也是夠莫名其妙的!”泉憤憤不平的說,但她很快又露出一個笑容,“不過往好處想想,這也說明大家根本沒忘記你嘛!無論以後做那種類型的藝人,沒有被忘記總是好的嘛!”
“說起這個……”清光撐着臉,無奈的歎了口氣,“星辰學院那邊為什麼想采訪我們呢?比起我們,還是長義這個勝利者更加适合被刊登在校刊之類的地方吧?”
泉倒也是絲毫不避諱這個問題,直截了當的說:“因為現在的星辰學院在進行改變。”
“以前的星辰學院感覺像是打着精英教育優績主義旗号來對偶像進行三六九等的劃分,大家都要削尖了腦袋去成為頂流偶像,仿佛隻要無法大紅大紫的偶像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一樣。
“但是這樣不對。偶像存在的意義是為了給大家帶來快樂,要是給大家帶來快樂的偶像自己都因為這些明争暗鬥與階層内耗到連笑容都是勉強的,那怎麼給大家帶來快樂呢?
“所以,這次校刊的主題是《就算是不完美的偶像也值得被愛》。希望通過采訪像是清光前輩和不動同學這樣‘不完美’的偶像改變同學們的想法,讓他們知道,無論紅不紅,自己背後都有愛着自己的粉絲,因此可以繼續走下去。
聽到泉這麼說,不動的心裡五味雜陳。就和泉說的一樣,他曾經是一個拼命向上爬,甚至為了成為更加紅火的偶像不擇手段,甚至對着自己喜歡的人說謊,把自己喜歡的人拉入危機與泥潭。但……他卻忘記,自己的身後有着無論如何都一直支持着自己的粉絲。
清光也像是意識到了這點,他放下了手,看着一旁化妝鏡中的自己。他張開了嘴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隻是從唇縫中流出一句:“真好奇現在的星辰學院會變成什麼樣啊……”
“清光前輩好奇的話可以随時回來看看,反正,門衛應該不會把你趕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