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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客至(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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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間的陰濕山洞,亡魂最愛盤踞。

她早該想到,這裡頭空得一個亡魂都沒遇到,不是因為原戚,而是因為有惡靈。

惡靈被掐了脖子,裹着渾身黑煙嘶吼着俯沖向下。

迹亭台似是沒料到他有那麼大力氣,退了一步,下一刻,五指收緊,嘶吼變為痛苦的掙紮和黑煙突兀的形變。

不好!

“等一等!”桃摯叫出聲。

然而晚了一步,裹着黑氣的惡靈微一攣縮,而後不受控制地膨脹開來,最後随着一聲炸響,煙消雲散。

洞口,迹亭台收回手,緩緩看向她。

他的手上,是惡靈消散發了狂而留下的劃口,若非亡魂沒有鮮血和痛感,此刻這個口子應當鮮血淋漓了。

可桃摯看着他那副冷靜的面容,卻忍不住想,若他有痛感,就像當年拖着血軀獨自回到雪明國那樣,是不是也照樣會是這樣的面容。

“怎麼?”迹亭台掀眼看她,那聲音隔着空曠的山洞傳來。

“沒什麼,”桃摯道,“隻是在想,殿下這麼厲害,到底是怎麼死的呢。”

昏暗的山洞中,她的視線沉沉地落在他的身上。

“殿下生于天和二九六年,算來年歲不過二十有六,無病無災,亦不可能是老死,既如此,”她頓了頓,“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奪去殿下的性命。”

山洞很小,方才她在其中聽原戚說的那些話,他不可能沒聽見。

可片刻的安靜,隻聽他收回視線,歪頭笑了一聲,随後未發一言,掉頭向外走去。

“诶,”桃摯眉一挑,跟了上去,“等等我啊殿下!”

迹亭台皮相極白,面相又生得冷峻,不說話的時候,周身透着拒絕。

桃摯略一揣摩他的神色,作勢搖頭:“不想說就不說罷,走這麼快作何,小心心口疼。”

“……”

迹亭台時常覺得這棺師确實是個膽子極大的人。

不管到了何時,都在嬉皮笑臉,喋喋不休。

“說來殿下果真是神秘,常人入了往生,其出生和死由都會跟着來到往生門,可我接下殿下時,三師叔卻同我說,殿下的出生和死由在往生門中并查不到。”

“……”

“不過原戚方才同我說了殿下的英勇事迹,哦就是洞裡那個人,莫非是因為殿下的事迹太過驚天地泣鬼神,所以往生門裡都收不到殿下的來曆了?怪不得小九上次逮着你讓你救我——哎呦!”

桃摯捂着腦袋擡頭。

面前,迹亭台突然停了步子,轉過身:“說夠了沒有。”

“……”

“行,”桃摯雙手從額頭上移到頭兩邊,“不說了,萬一殿下一個不如意把我和那惡靈一樣滅了,我就——”

迹亭台以為她要說什麼,便聽她嘴一張:“——我就賺不到您的三倍銀錢了。”

“……”

兩人一路一個嫌一個話多,一個嫌一個難搞,誰看誰不順眼地走到了鎮子口。

還沒到日頭落山的時辰,回鎮的人還不多。

桃摯大搖大擺地走在路中間,方要回頭看一眼那不愛說話的太子爺是不是還跟在後面,忽地一個沒站穩,被人從身後撞了一下。

力道不大,桃摯踉跄了一下穩住了身形,卻沒想撞她的人是名纖弱女子,女子撞了她,倒是自己沒站穩,搖搖欲墜地往前倒去。

桃摯眼疾手快,将左臂伸到了女子的面前,這才及時讓女子扶住了她。

女子身闆輕薄得似一片落葉,桃摯隻覺被她撐住手臂時,甚至感受不到什麼重量。

大抵是有什麼急事,女子撞了她,連連道了幾聲歉意。見桃摯沒有要追究的意思,又道了幾聲謝,便提着裙擺又急匆匆地上路了。

桃摯瞧她急成那樣,雖心中莫名,也忙退了兩步,給她讓了路。

望着女子離開的背影,桃摯皺了皺眉。

倒是迹亭台在她身後,目光落在了她收回的左臂上。

雪明國前幾任主君極為擁戴棺師,雖說這一任不比上一任,但王城中還是會有一些德高望重的棺師作為禦用棺師。

他曾聽一個老棺師說過,棺師上白妝的慣用手為右手,他們棺師祖師爺那個時候,怕常人忌諱,往往不會用右手碰别人。

不過這個規矩到了天和年間,已經沒有那麼計較了。

但他方才看到那家夥伸出左手,倒像是留了許多年的習慣。

想起她平日油腔滑調的做派,迹亭台複又多看了她一眼。

前面桃摯全然沒注意迹亭台的視線,反而望着離開的女子,想起什麼似的轉回身:“說來殿下可知,人是有生死輪回的。”

迹亭台不知她從何沒頭沒尾地揪來這個話題,目光不移:“啊?”

“類似于有很多很多條命,死後能重新投胎,投胎了再離世,離世完還能再投胎,生生世世,生死輪回。”桃摯用一種通俗易懂的方式道。

迹亭台并非讓她解釋的意思,但死便是死,“很多很多條命”的說法,還是他第一次聽說。

“我知道。”他繼續向前走去。

“您方才掐散的惡靈,是它的第三道輪回。”桃摯跟上。

迹亭台微偏過頭。

“其實傳信給無間獄,自會有無間獄中的人來收它,送它洗靈後再進輪回,不過它現在散了,就沒有輪回這說法了。”桃摯絞着腰間的白靈繩,說道。

迹亭台回頭,無謂地目視前方:“你想說我殺了它。”

桃摯面露驚訝之色,像是不能理解,随即又恍然可解般笑了聲:“殿下怎麼會這麼想,您要是個棺師,這話我尚且能說一說,但您就是個被攻擊的亡魂,還不能自保了?”

行至金銀鎮上,人來人往,迹亭台走在前面。

不知為何,像聽到了什麼極其好笑的事,他停下腳步:“被攻擊的亡魂?”

桃摯幾步跟上,目光直白:“不是嗎?”

四目相對,迹亭台低頭看她。

從第一次見他起,她就沒躲避過他的眼神。而這雙眼睛裡,着實有太多他讨厭的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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