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從那條路回家!
鐘尹想明白,腳步越發地快。
快!
快走啊!……
……
他的肩上被搭上了隻手臂,那隻手臂迫使鐘尹停下了步伐。
“……”
周圍萬物沉寂,鐘尹回頭……刹那間,民房亮如燈晝!強烈的白光照進了鐘尹的眼底,他看到了一張人臉。
鐘尹絕望地想跑,肩膀上傳來骨折般的疼痛,這使鐘尹慘叫出聲,“啊!!!——”
男人迅速地捂住了他的嘴,放開了他的肩膀,鐘尹的手臂呈不自然的下垂,鐘尹額頭冒出冷汗,他想擡起手臂掙紮,卻發現他的手臂怎樣也擡不起來!
他驚恐地瞪大了雙眼,嘴上的手捂得他快要喘不上氣。
突然,男人大叫一聲,下意識地松開了手,鐘尹趁機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男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腿上兩個血洞正往外滲着血。
男人的臉色驟然陰沉,臉上的胡子不受控制地抖動起來,他伸手去揪朝着他龇牙咧嘴的大黃,嘴裡罵了一句,“恪?!”
該死!
大黃還想跳上去咬他,卻被他眼疾手快地逮住掐住了脖子。
“汪!!”
大胡子雙手死死地掐着大黃,把它拎起來,雙手青筋暴起,竟想生生掐死大黃!
大黃四肢亂蹬,呼吸聲越來越微弱,“汪……”
“嘭!”
大胡子的動作頓住,抽出一隻手去摸自己的後腦勺,滿手血。
他轉頭,鐘尹正單手抄着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木棍指着他,“放開大黃!”
“恪?!!!”
大胡子又罵了一聲該死,他的目光看向他的右手臂,正軟綿綿地垂着。
真是該死!手臂斷了還這麼能折騰!
實在不行……
大胡子看向鐘尹的眼神變得兇狠!
腦子裡每一個細胞都在嗜血,叫嚣着“殺了他!殺了他!”
“把他殺死,就不會反抗了。”
“不聽話的孩子就應該被殺掉。”
他丢掉手裡奄奄一息的土狗,一步一步朝着鐘尹走去……
鐘尹步步後退,虛張聲勢地揮舞手裡的木棍,“滾開……滾開——!”
“咚!”
就在大胡子抓住鐘尹的刹那,民房裡傳出來一陣怒喊,“誰啊!”
接着,民房被人打開,那人頂着鳥窩頭踏着人字拖打開手電筒照了過來,“大半夜不睡覺,鬼叫什麼!”
手電筒照亮了一頭污血的異裝男人,那人呆住了。
大胡子轉頭兇惡地盯着那個不速之客看,“契!”
“看,什麼!”大胡子操|着一腔不太熟練的語調罵道,“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那人吓得丢掉手電筒,連滾帶爬地跑回自己小窩裡,“嘭”地關上門,躲在裡面不敢出來了!
這麼一鬧,天色大亮,大胡子被打岔倒是不想殺鐘尹了,他走過去用力抓住鐘尹左手,鐘尹下意識把木棍揮過去,被他擋住。
大胡子抓着鐘尹,右手一拳狠狠揍在鐘尹肚子上,“噗——”
鐘尹手裡木棍掉下,大胡子後退一步,鐘尹渾身痙攣地倒了下來。
他抓起鐘尹的頭發,拖着他慢慢走進了深巷裡。
“汪——!!!”
大黃想站起來追上去,剛站起卻又重重跌了下去。
它悲戚地看着鐘尹被大胡子拖走,喉嚨裡發出一聲難過的嗚咽聲,“嗚——!”
清晨的陽光很快灑下,大黃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回到了院子。
院門口,大門敞開,裡面傳來洗漱的聲音。
“汪!”
男人這會才剛剛到家,他看了看屋子,鐘尹不在家。
他搖了搖頭,鐘尹這孩子,今天難得起這麼早出去……
他眼下青黑,前兩晚都在和他的同事們讨論項目,公司迎來一個大客戶,他們員工都被迫加班研究方案。
男人滿身疲憊,去浴室洗了把臉,然後他就聽到了大黃的叫聲。
他走出浴室,看向院門口,大黃全身灰撲撲的,尾巴秃了一塊,腦袋下有一圈勒痕,它焦急地轉着圈。
男人快步地走過去,蹲下身檢查了一下大黃的傷口,“怎麼會弄成這樣……”
突然,他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擡頭,“小尹呢?!”
“我的兒子,他在哪裡?!”
“汪!”
大黃叫了一聲,不顧自身疼痛,一颠一颠地跑起來帶路。
男人門都顧不上鎖,連忙跟着它向外面跑去!
你一定不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