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行看着她伸出的手,遲疑了兩秒輕輕握上去,很快松開。
他剛坐下就被岑瑜打了一下胳膊,“回國敢不告訴我?”
猝不及防的,他“啧”了一聲,語氣有些不着調,“這不是怕你要接我嗎,等回來再告訴你一樣。”
他喝了一口水,盯着季知緣看了一眼,想到她剛剛說的“林同學”三個字,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想起我是誰了?”
季知緣沖他笑了一聲,“我們本來就認識啊,咱們高中同班兩年呢。”
岑瑜聽不明白地說:“你們倆是高中同學?你.....真的假的?”
林越行點頭,“嗯,是同學。”
他繼續對季知緣說:“所以演唱會結束是裝不認識我了?”
“演唱會?”季知緣說:“你是說,姜早的?你也去了?我們有見面嗎?”
她毫無印象。
他輕描淡寫地說:“嗯,你以為我是出租車司機。”
岑瑜來回看着他們兩個,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季知緣努力地回想那天的事情,是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才回頭的,但人太多,她真的以為自己幻聽。等回頭的時候,都是出租車司機,加上看不清,視線模糊,她隻記得一個個子很高的男人,在對面,旁邊是一輛車,她才說了那句話。
她覺得尴尬極了,忙說:“所以是真的有人喊我啊,演唱會結束,我剛好把眼睛摘下來了,我實在看不清你是誰,加上周圍太吵,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是面對面跟你說話,還不知道你是誰。”
林越行聽完舔了一下唇,神色放松了下來,“嗯。”
岑瑜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你們看起來好像熟也不熟?有種奇怪的感覺,不會......”
她看了一眼季知緣,“你既然跟他是高中同學,那你知道他先前喜歡的人是誰嗎?”
季知緣喝完水嗆了一下,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她。
那些不太好聽的話,千萬不能再提了。
她說:“我......記不得了。”
“真奇怪了。”岑瑜看着林越行,“喂,你上高中就認識小緣了,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啊?我們小緣這麼漂亮性格這麼好,你眼光怎麼就看不到她啊?”
林越行視線移到季知緣身上,季知緣忙說:“啊,要不然先點菜吧,你們都餓了吧,我反正是餓了。”
岑瑜笑了一聲,“好,我們邊吃邊聊。”
“不過啊。”她又補了一句,“這小子,以前喜歡那姑娘的時候,可沒少誇她。”
吃完飯,岑瑜公司有點事先走了,讓林越行把季知緣送回去。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着。
季知緣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了,高中畢業聚會。他把自己拉住。
那個晚上,她莫名的煩躁,前一秒剛跟人吵了一架。後來又莫名其妙來了好多說喜歡她的人,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還有一群起哄的人,她都不知道自己應付了多少人,她也清楚,那些人不是多喜歡她,有的是鬧着玩的,有的是跟着别人一樣,覺得很多人喜歡的她,自己也應該喜歡一下。
後來她出去的時候,他喊住了她。
她回頭,看到他一步一步小跑過來,喘着氣,“我有話跟你說。”
她有些不耐煩,覺得他跟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别,隻是又多了一個需要她解決的人。
她高中那會就那樣,脾氣不好,不把很多人放在眼裡,可以說那會的毛病不少,所以才會被人說“你這樣的,你以為誰真會喜歡你啊?”
好像那會所有的情緒都夾在一起了,她說:“想說什麼就在這說吧。”
“太吵。”他說完就把她拉走。
她也不知道當時怎麼就被他拉着走了。
拉到了一個隻有他們兩個的地方。
她看着安靜的周圍,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