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緣呆愣了幾秒,看着距離自己很近的那張臉,他的五官立體精緻,整張臉看起來卻沒有距離感,薄唇微微張開,微風吹着他的頭發有些淩亂,眼眶微紅,眼神幹淨又帶着期待。
她伸手輕輕波動着他的頭發,理了理他的發梢,眼神移到他的嘴巴上。
周圍似乎都安靜了,隻有彼此的呼吸聲,林越行摟着她的腰,一句話不說,但是他的呼吸卻暴露了他此刻的緊張,此起彼伏。眼神也從期待變成渴望,他在等着她主動,不管是什麼,隻要自己身上還有她可圖的,他願意全身心的交付。玩他也好,隻要她喜歡,他願意被她玩。
他不要面子,隻要能靠近她,哪怕一點。
隻要她勾勾手指頭,他就會毫無顧忌地奔向她。
季知緣的心跳從來沒有這麼快過,伸出手擋住他的眼睛,在煙花炸開的那一瞬間,低頭吻上他的唇。
輕輕地貼着,他的唇冰涼柔軟,鼻息間全是他身上好聞的味道。
零下的溫度,兩具身體卻火熱難耐。
林越行一開始沒動,隻被她一下又一下親着。
主動權全在她那。
直到被擋住的眼睛,周圍冒出微弱的光,晃的他皺了皺眉,才開始變得肆無忌憚。
他張開嘴巴開始回應這個吻,将她的味道全勾了過來,一下又一下地親着她的嘴巴。
慢慢的主動權,變成了他。
季知緣有些懵,被他親的,心亂了,人麻了。
渾身發軟,整個人跨坐在他身上。
毫無章法,全被他帶着走。
他的吻一下輕,一下重,勾着她的呼吸快了起來。
好刺激,好爽。
她做了一件不負責任的事情,跟一個沒确定關系的人接吻。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誰規定一定得墨守成規的生活,規規矩矩的戀愛固然是好的,但是生活總得來點刺激的。要是一輩子碰不到喜歡的,還不能跟帥哥接吻了。
隻要沒犯法,沒做不道德的事情,快樂就行。
“啊啊啊啊!!!”本來變安靜的周圍,突然被一陣嬉鬧聲打破。
季知緣被拉回理智,松開捂在他眼睛上的手。
她的視線移過去,不敢看他的眼睛,像做了一件壞事一樣。
三四個年輕男女看着他們,她愣住了,覺得尴極了,把頭快速埋進他懷裡。用他敞開的外套把自己死命地擋起來。
其中一個女孩拉着另外兩個人的胳膊飛快走了,“都讓你們不要過來了!!非得過來看,尴尬死了!!”
啊????啊???
她跟林越行是被當成什麼動物圍觀了嗎?雖然留在這邊過夜的人不算少,但是這個點出來的人就幾對小情侶,而且都不在這邊,在另一邊,這半邊基本沒什麼人,是從哪裡冒出這幾個人的?還是他們接吻的動靜太大了??
她吐了一口氣,晃過神來,從他懷裡冒出來,準備起身,卻沒想一下子又被他拽住,又跌回他懷裡。
她坐在他腿上說:“這種時候,還是直接走比較好,不然有點尴尬。”
“剛剛為什麼要捂住我的眼睛?”他突然冒出這一句。
季知緣啞着嗓子說:“我.....覺得你眼睛太幹淨了,還是不要看比較好。”
“不要看我們剛剛是怎麼接吻的?”
“.......”
“你可以不用這麼直接的。”
他輕笑:“怎麼不能直接,你親的時候不也挺直接的?”
季知緣咳了一聲,“你看起來不像沒親過的。”
他盯着她有些紅腫的嘴巴,靠近說,“那再試一次?”
“不了不了。”季知緣說:“一下子不能透支這麼多。”
她快速起來,跑走了。
留下獨自在岸邊看着她的背影的林越行。
待她走後,林越行大口吐氣,安撫着自己狂跳的心,還是不行,還是緊張。
臉也漲的通紅,這麼丢臉的行為還好沒被她看到,想到剛剛的場景,他沒辦法靜下來,坐在地上又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臉,輕笑了一聲,舔了舔自己的嘴巴。不到兩秒,開始亂走,吐氣吸氣,最後還是難以釋懷,繞着海邊跑了好幾圈。
季知緣回到帳篷,岑瑜在看着手機,她一驚,“你.....怎麼醒了?”
岑瑜看她,“剛醒,刷了一會視頻。”
岑瑜把手機遞給她看,是一對情侶接吻的事視頻,她臉一紅支支吾吾地說:“你.....給我看這個幹嘛?”
“這就是我們今晚跨年的海邊,就是來這玩的小情侶,好多點贊呢,還挺夢幻。”岑瑜說完看她,“你那麼緊張幹嘛?搞得好像你剛跟人親過一樣。”
“哈哈哈哈。”季知緣笑了一聲,“當然沒有,我又沒對象跟誰親。”
“誰規定有對象才能跟人親。”岑瑜說:“這年頭玩暧昧的人可不少呢,還有一種人就是單純的起色心了,但是又覺得戀愛麻煩,所以各取所需玩玩嘛。”
“那你覺得這種事情過分嗎?”
岑瑜說:“還好吧,隻要單身不犯法,我覺得也沒什麼,不過呢,跟陌生人不行,必須得了解這個人的品性。”
季知緣不死心地又問:“那你會做這種事情嗎?”
岑瑜笑:“那我身邊倒是有這種人啊?要是有個又長得帥又幹淨又知根知底的帥哥讓我免費占便宜,那不占白不占嗎,但我身邊沒有啊。”
“......”
“那......那林越....行他要是做,做這樣的事情呢?”季知緣結結巴巴地說。
“他?”岑瑜說:“他要有那根筋至于單身這麼多年嗎?”
“我跟你說啊。”岑瑜坐起來,說道:“他長這麼大連小姑娘手都沒碰過,要是哪天能抱着姑娘親,那還真讓我刮目相看呢。”
“我想象不到那畫面。”岑瑜笑:“他這種黃花大小子,一被親估計死了心就要跟人姑娘了。他對兩性關系純潔得很。當然高要求隻對自己,對喜歡的人放寬很多啦。他可是從小到大被我們一家要求刻入骨子裡的“潔身自好”,我爸經常這麼說他,作為一個大小夥必須杜絕跟不喜歡的姑娘的一切接觸。必須得幹幹淨淨毫無保留交給喜歡的人。我爸就這樣的人,死心塌地非得跟我媽在一塊,我媽要是不喜歡她,這輩子他都不結婚。要是我媽結婚,就等她離婚。所以,他能讓人親,誰倒黴,會被他盯死。”
“......”
“你們家家風真好。”
岑瑜笑:“我爸雙标,對我就不是這麼說,說我一姑娘家家要多談幾次戀愛,結不結婚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快樂就好。”
季知緣舔舔唇,“那他要是說,不用負責任呢?”
岑瑜聽完拍手,“那這也......如果真這樣,那他就是心甘情願被人玩,他愛慘了那姑娘。”
“.......”
季知緣說:“不.....不至于吧。”
她心虛地說,還是不能讓岑瑜知道自己剛剛親了她可愛又純潔的弟弟,不然這渣女的身份是做實了。
岑瑜摟着她的肩膀,“你問那麼多幹嘛,又不是你親他,再說真有這種事情,我也管不着,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反正他不渣人就行了。”
季知緣也沒想太多,反正親都親了,管那麼多幹嘛,至少是兩個人你情我願,快樂就好。
第二天,早上六點,崔冉一大早起來,出去準備透透氣,看到在海邊一直亂晃的林越行,低聲說:“他是發瘋了嗎?”
過了沒一會,孫漾過來,瞄向不遠處,“那小子在幹嘛?發癫啊?”
崔冉說:“他不會又被小緣拒絕了吧?”
“他真這麼沒出息又跟季知緣告白?”孫漾說。
崔冉白他一眼,“告白有什麼出息不出息的。”
孫漾沒管她的話,跑到那邊抓着林越行的胳膊,“你發癫啊?”
他回過頭,停下動作,挑眉看他,“怎麼了?”
“你不是說好看日出的嗎?在這跑來跑去幹嘛?”
他舔舔唇,“燒得慌,散散火。”
“.......”
孫漾目瞪口呆,“什麼火,你散了一夜?”
“昨夜,昨夜是挺難忘的。”他說。
“我問你了嗎?”孫漾說:“不對勁,你昨晚跟季知緣幹嘛了?人哥哥還在這呢?你是禽獸啊!!你不會搞強制吧!!”
“.......”
林越行說:“收起你腦子裡的黃色物料。”
回去的路上,林越行開車,季知緣還是坐在後座,倒是跟去的時候不一樣,她一路安安靜靜的,季言看了一眼後座,回頭看她,“怎麼這麼安靜?”
季知緣回神,笑了一聲,“沒有,想說昨天晚上挺開心的玩的。”
安靜了一會,林越行冒出一句,“真的那麼開心?”
“......”
季知緣咬着牙說:“好好開車吧,開車不要亂想。”
他得意地笑笑,沒說話。
季言看着他們搖搖頭。
跨年過完,就要迎來新年,年末要忙的事情多,今年過年他們要去外婆家過,外婆家熱鬧,一大家子親戚都在那,離南延不算遠,開車兩個小時。
隻是她最近覺得林越行的存在感越來越高了,他總是跑到她身邊來刷存在感,讓自己很難忽視他。
某個拍攝完的一天,她跟他還有工作室兩個夥伴一起吃飯,小張對她說:“姐,小林哥是戀愛了嗎?”
“我不清楚.....啊。”季知緣慢吞吞說。
“哦。”小張若有所思道:“他好像一隻開屏的孔雀。”
“.......”
另一個夥伴點評道:“少男懷春啦。”
“.......”
離正月三十還有幾天,這幾天鄭怡都在收拾着,季知緣忙完回家看到林越行跟鄭怡坐在一起聊天,放下包走過去說:“你來我家是不是太勤了?”
鄭怡說:“你别老說人家,是我喊他來的,人家還嫌打擾我們呢。小林啊,今天又幫我搬了好多東西,搬完就想走,我不得留人家喝口水嗎,就你這丫頭沒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