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漾說:“我那會還真以為,他這輩子都戀愛不了了呢。”
林越行笑:“那你真是想的早了。”
季知緣沒說話,聽他們來回說話,老嚴見她這麼安靜,突然拿着酒杯,“小緣同學,喝.....一杯。”
他突然站起來。
季知緣被這動靜吓一跳,他倒是挺突然的,但還是拿着酒杯,示意他坐下來,他坐下後,朝自己這邊碰了碰,“為你跟他在一起,讓他這輩子不孤身一人幹杯。不然就他喜歡你那勁,這輩子真得一個人。”
季知緣聽的懵懵的,把啤酒全部喝掉。
老嚴繼續說:“别奇怪我們都知道你,大一大二就知道了,他啊,看起來不在意,其實背地裡連你微信都加不上。看着你q.q發呆。”
林越行“啧”了一聲,“能别把我糗事都說出來嗎?”
孫漾推他一下,“裝什麼呀。”
他看向季知緣,“你那個微信後來怎麼都加不上了,設置隐私幹嘛?”
“我......不太喜歡不熟的人加我。”季知緣慢慢說。
孫漾說:“還好我加的快,高中畢業,剛開始玩微信的時候就加了,我全班人都加了。”
孫漾又指了指林越行,“他啊,沒辦法,天天拿我手機看你朋友圈,真無語,賴我身上就為看你發什麼朋友,後來你不怎麼發,他還不舒服呢。”
季知緣頓了頓,怪不得一開始不知道是誰的時候,就知道那個微信是她本人,才會說出那樣的話,才會以為她主動加他,是知道他是誰。
他們一直在那聊天,季知緣也安安靜靜地,隻是吃的不算多。
期間,林越行接了一通電話,餐桌上就他們三個,老嚴說:“小緣同學,别嫌我話多啊,我這人很少跟女孩子相處。我們寝室除我之外的人家裡條件都不錯,就我很一般,家在農村,剛上大學的時候見到他們三個,都不好意思跟他們相處,他們穿的戴的都比我好,怕他們覺得我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還好,他們都不錯,老林這人性子好,去哪總是帶着我,私底下也幫了我不少,我性子老實,有時候别人說話不好聽,他總是第一個上前幫我出頭。還總跟我說讓我開朗點,自信點,大家都是一樣的人,也因為他,這些年,我話變多了不少,但是小時候說話少,有時候不知道接什麼,就會反應慢一點。”
他說話帶着點酒勁,感覺也沒喝多少,臉就紅了,“我真為你們在一起開心!!”
孫漾笑:“他就這樣,看起來像是醉了,其實很清醒的。”
老嚴突然站起來,“他真的,是我認識的最好的一個人!”
孫漾說:“怎麼我就不好?”
“你跟他不一樣!他最特别!”老嚴結結巴巴說:“死性子,特别軸,認準一件事認定一個人,這輩子都不放棄。”
孫漾笑笑,表示認同。
季知緣坐在位置上喝了一口酒,孫漾跟老嚴一直在說話,說了很多事情,她也沒參與,隻是林越行怎麼還沒回來。
她往前面走了了一點,還沒看清他從哪過來,他就到她身邊了,攔着她,“往哪跑?”
“你去哪了?”
他提着東西,“給你買吃的,你都沒怎麼吃東西,剛剛看你老往這邊看。”
“我.....隻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她說。
林越行牽着她,他給她買了一塊舒芙蕾蛋糕,還是抹茶味的,他說:“那邊人還挺多。”
這條街旁邊是夜市。
林越行說:“他們倆喝了不少,待會叫代駕回去了。”
季知緣吃着蛋糕,林越行看着胡言亂語的兩人,有些無語,牽着她,結了賬,準備叫代駕,季知緣說:“你這個同學今晚回去嗎?”
“老嚴不回去,明天再走也沒事。”林越行,“讓他晚上住孫漾那。”
季知緣提議,“那你叫代駕把他們送走吧,我們坐地鐵回去行嗎?”
“這麼晚擠地鐵?你不累?”他說:“打車回去。”
“我想坐地鐵嗎,才九點多,晃晃,消消食,我也喝酒了。”
林越行說:“行。”
他給他們叫了代駕,孫漾說:“你們倆不走?你車那麼大,夠坐。”
“我們要約會,坐地鐵回去,你們單身的先回去。”林越行說。
老嚴過來,說:“行,那我們就走了,下次.....到我們那去玩。”
季知緣笑:“一定。”
代駕來了,他們兩個走後,她跟林越行散步到地鐵站,走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林越行說:“幹嘛把我擠到這來,想對我做什麼?”
季知緣“嗯”了一聲,“想。”
林越行捏着她的臉,“喝酒了?不知道會誤事?”
季知緣笑,一路安靜地跟他走在一起,晚上的地鐵人也不少,她一直靠在他懷裡,直到到了他們那一站,兩人走的很慢,到了小區門口,季知緣說:“背我好嗎?”
她難得的跟他這樣說話,他自然願意,隻是還是不免問了一句,“怎麼了?”
“想靠你近一點。”
林越行笑:“怎麼還撒嬌啊?”
他把她一把扯過來,輕松地背起來,季知緣靠在他後背,過了一會,嘀咕了一句,“為什麼要給我織那麼多條圍巾?”
林越行走的很慢,“怎麼還記着這事啊?”
他過了一會才答,“你收回家沒戴起來,我以為你不喜歡,就把所有的造型都織了一遍,想着總能有你喜歡的,其實也不多,也就幾條。”
“手疼不疼?天那麼冷。”她斷斷續續說:“其實,我挺喜歡的。”
他笑:“那怎麼不戴?”
“不知道是誰的,不想接受别人的心意是不是?”他輕聲說:“我知道,也沒想告訴你,就想織給你,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應該是你會覺得奇怪吧,莫名其妙,有人送同樣的圍巾給你。可那時候的我,也沒想那麼多。”
除了自己一腔克制不住的熱情,什麼也不剩。
“我其實,早就想問你了,為什麼我高中拒絕過你,你還要那麼大方的過來跟我打招呼,再一次那樣的像我走過來,還有我們重逢的那天,演唱會現場人很多吧?你怎麼找到我的?我以為你會多少給我點難堪。你一點都不在意我的那些話嗎?”季知緣說。
林越行似有些無奈,“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有拒絕人的權利,拒絕也不需要理由,你什麼也沒做,沒必要有什麼負擔。我不要面子,對我來說沒有你的半分喜歡重要。而且,我怎麼可能舍得讓你難堪,你以為我對你有多大能耐?連裝不認識,我都做不到。”
他停下來,側過頭,“就算你真對我做了什麼,我也舍不得對你說些難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