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一個有時看得見有時看不見,有人看得見有人看不見的地方。”
“有這麼奇怪的地方嗎?”CC打了個哈欠,“你說的是夢吧。”
CC輕車熟路地躺到葉琳的床上,閉上了眼。
深夜,CC在她房裡睡得香沉。葉琳借着台燈的光,翻看着書籍。
她看了找了一夜,合上最後一本書。葉琳拿出了玉佩看了看,将它戴在了脖子上,藏在裡面。
天光微亮,葉琳出了門,CC還在睡夢中。
她在晨露深重的清早去了國英分院,進行身份驗證進入高國保密圖書資料庫。
防爆門打開,幾千平高高的書架上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書。她走着望着到關于地質奇域記錄的相關雜志書籍資料區域,抽出一本書翻看起來,放回去,拿出下一本,再換一本。
幾乎将這些書看盡了,也沒有找到葉母說的地方,倒是有一些和她的描述相似的。
古籍記載,一樵夫勞作時誤滾落山底,昏迷之際見面前一座水源仙境,醒來時卻無蹤影;
婚禮殿堂上一位異域服飾女子突然出現于教堂上,衆人吃驚看她走出教堂,反應過來時打開殿堂大門,沒有人在。那對新婚的夫妻被擾了婚禮不開心,在婚禮結束後去警局報案,在查詢門外和路面監控時,并沒有看到一人進出,婚禮上的人卻都說看到了一女子。最後沒有憑證被認為是夫妻聯合來賓好友戲耍惡搞以此結案;
亦或是有人憑空消失在兩鏡交線之處。
這是發生在不同時期的事件,但這些也不能完全證實葉母所說的地方存在。
葉琳離開資料庫,在院區走着思索。
不遠處有一個白胡子老頭頭發糟亂,帶着厚厚的圓框眼鏡也遮不住重重的黑眼圈,一副怨氣很重的樣子,旁邊稍微比他年輕一點的同性人正和他說着什麼。
白胡子往别處瞟了一眼,隻一眼就讓他的心率飙升,是她,他做鬼都能認出她。
“Lin!”這一聲宛如讨命的厲鬼,雄厚渾濁震透心弦。
走神的葉琳聽到這聲,立刻背過身去,伸出的腳還沒踏出一步。
身後鬼哭狼嚎的動靜傳來,白胡子老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我這大半輩子看好細心培養的接班人突然就跑了,東國有句話叫什麼抛棄糟糠之師啊,你說她怎麼對得起我。”一陣捶胸頓足,看呆了旁邊同行的人。
“Ter.dor博士。”身旁的人要扶他,一向學識淵博德高望重的博士什麼時候有過這樣,他真是目瞪口呆,大開眼界。
葉琳要踏出那一步,“我這樣年紀還不如去死了算了。”
這一步還是邁不出去,葉琳滿臉無奈。走到Ter.dor博士跟前,他偷瞄葉琳,繼續裝模作樣。
“博士,地上涼,保重身體。”葉琳和同行的人一起扶起他。
他開始倚老賣老,“你知不知道我最近憔悴了多少?”
“既然回來了,那就接手我的研究基地吧。”
“博士,有空我會去基地多看看你的。”話裡意思是會多去實驗室幫襯的。
他歎了一口氣,“Lin,繼承我留給你的不好嗎?以後你會在高國乃至全球有一席之地,到那時高委會那邊都要衡量幾分。”他是在暗中告訴她由此可以擺脫在小隊的控制。
若真是如此恐怕葉琳以後再也離開不了高固了,就像Ter.dor博士一樣,雖然這裡是他的故土,他沒有機會去别的地方看看。
葉琳一口回絕,“博士,我知道你是好意,我有自己的衡量和考究。您還年輕,很多事都還離不開您呢,不着急退休。”
她不願的事誰都沒辦法,“你要多來看看我。”
“我知道了,博士。”葉琳攙扶着他回去。
葉琳回到基地,機械門打開,小隊其他人都等着她,神情嚴肅為難。
還是元先開口,“Y,高委會那邊來人了,叫你去一趟。”
“我知道了。”她擡步轉身。
“Y。”CC擔憂地叫了她一聲。
“你們留在這裡等我回來。”
大門關上,高委會的人在等候。
将葉琳請上了車,護衛拿出束縛拷,坐在副駕的隊長說:“不用了,懸刃的Y既然來了就不會逃。”
高委會到了,有人将她帶了過去。
審議廳上高委會成員坐在高台,都看向葉琳盯着她,葉琳坦然自若走到中間。
會長發話,“Y,你擅自離開高國,隐瞞行蹤,未好好執行你的任務讓人代勞,差點暴露于公衆之下,危及小隊的隐私安全和存在,你可認?”
“我隐瞞行蹤恰恰是為了小隊的安全,派發的任務皆是下發給懸刃的,并未交于其他人之手。至于暴露并非我有意,是在緊急避險的情況下造成的,高委會難道不是以小隊的安全為優先嗎?因此造成的不可控因素當由高委會及以上善後等妥善處理。”
“你的這些借口能糊弄的過去嗎?究竟是怎麼回事高委會一定會查清。”會長大發雷霆,怒不可赦。
“我造成的後果我會承擔,這些确實都因我發生,處罰我都應下。”
“本就是你該受的。”
“将她關幽閉室,按T1條例處罰。”
護衛帶葉琳下去,幽閉室門前,隊長對她點點頭,“進去吧,處罰結束我會帶你出來。”
隊長打開門,裡面漆黑一片,隻要踏進去就會被未知的黑暗吞噬。
葉琳決然進入,面對她要迎接的事物。
暗無光亮的總裁辦内,整個屋子像是被仙境的煙霧缭繞,季瑾言身邊是滿地的煙頭。
他坐在地上眼睛黯淡無光,麻木的做着吸煙吐煙的重複動作。揮散不去的煙氣堆積逐漸升高,頂到天花闆上。
像是伸出了小手勾引着天花闆上閃爍的紅光,煙霧報警器被引發,發出警鈴聲,大量的水源從天灑下。
季瑾言被澆了個徹徹底底透心涼,水柱淋着他的臉,他閉着眼也不躲閃。
嘈雜的警鈴聲伴着灑水聲要将他身上的煙味氣息滌盡,沖刷幹淨整個房間。
助理焦急上來查看,推開了門,關掉煙霧報警器。
“季總,您沒事吧。”季瑾言睜開了眼,冷靜下來,沒有理他。他撐起身子站穩,邁着發麻的腿腳,艱難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