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我打了個激靈,之前被我忽略的細節重新回到了大腦,連成了一條線。
我搖了搖發脹的頭,伸手,摸到了一臉血。
“你的病沒好,為什麼出院?”
尤非白問。
我沒說話,因為這個問題無法回答,流鼻血算是病嗎?在醫院的那幾天也沒查出來我這個毛病。
但尤非白已經誤會了,實在是剛剛我一邊表情平靜一邊流血的樣子過于可怕了,血止都止不住,出血量明顯就不正常。
他甚至懷疑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罕見的疾病,亦或是絕症。
我安慰他道:“别這麼看我,沒吃藥而已,不然……你放我走?”
我剛說完這句話,尤非白轉身走了。
切!
我拿着尤非白丢過來的紙巾止血,這具身體本來就虛弱,再這麼折騰下去就是個短命的樣。
血腥味暫時壓過了信息素的味道。
至少在醫護人員進來把葉初青擡走前,我都在關心這次的鼻血是不是流太多了,真的會貧血的。
葉初青被送了出去,又是好一陣兵荒馬亂。
把omega送走,獄警癱坐在地上,汗水打濕了他的後背。
好險,差一點就出事了。
獄警想到不久前被omega發情散發出來的信息素勾的面紅耳赤的畫面,心頭一陣燥熱,說不出的遺憾。
“辛苦了,我想問問出去的話從這裡一直往前走就行了嗎?”
獄警下意識回答:“不辛苦,你問這個……”
說到一半他捂住了嘴巴,看見蹲在他身旁的少年,滿臉驚恐。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從他的腰間取下磁卡,對着他笑:“謝了,你是個好人。”
獄警被硬塞了一張好人卡,但他沒有心思思考好人卡的問題了,他就想知道我是怎麼跑出來的。
鐵門呢?鎖呢?
鐵門自然是在的,不過鎖開了。
獄警看見地上的鎖的時候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還是我在他後背來了一巴掌才把他的氣理順。
反應過來的獄警張嘴就要喊,我對着他的臉來了一拳,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扒光了他的衣服,将襪子塞進他的嘴裡,反折他的手用皮帶綁住。
他嗚嗚直叫,我把他踹到了監獄裡,上鎖。
做完這一切,我換上從獄警身上扒下來的衣服,戴上警帽,甩着剛剛趁亂從某個獄警身上摸下來的鑰匙,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不出我所料,外面因為omega亂成了一團,尤非白到底才剛來沒多久,短時間内做不到将這批警員訓練的方方面面一應俱到。
我從關押犯人的地方走出去,來到了辦公的地方,裡面人不多,尤非白也不在。
幾個警員看見有人過來,擡頭極快地看了一眼,然後就低頭做自己的事了。
我扶了扶警帽,心中嘿嘿一笑,快步走向大門的方向。
就在這個時候,警局内響起了來電鈴聲,所有人都看向那個标着舉報電話的通訊裝置,陷入了沉默。
身後響起了椅子移動的聲音,我心裡咯噔一下,顧不得合不合适就接起了電話。
椅子停止了移動,對方坐了回去。
我松了一口氣,吓死了,雖然剛剛是沒認出我的臉,但不代表我就安全了,好在我機智,及時化解了危機。
不過,電話那頭叽裡呱啦說的什麼?
我皺着眉聽了一會兒,越聽越糊塗,抱着說多錯多的原則,我全程“嗯嗯”,一心隻想趕緊結束通話。
對面的人講了好久隻得到我敷衍的回答,忍不住罵了一聲,生氣地挂斷了電話。
我轉身就走,動作絲滑地像是提前做了演練。
走出大門,我的腳步越來越快,因為擔心尤非白會突然出現,我走的都是平時沒什麼人走的小路。
踩點真沒白踩,這一路縱享絲滑。
半小時後,我站在了小破樓前,走上樓,敲了敲家門。
被抓的時候警員把我身上帶的所有東西都拿走了,包括家門鑰匙,不過我知道家裡有1524521守着,也不擔心會落到無家可歸的境地。
“吱——”
門從裡面打開了,不出意外後面站着的就是1524521。主人失蹤了一天兩夜,他看起來似乎并不擔心主人的安危,我走了進去,反手關上了門。
1524521走在我身後,我脫着外套,1524521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幫忙脫衣服,超過24小時沒見,我變得不太習慣這種親昵的行為,下意識格擋了一下。
本來也沒什麼,機器人是沒有痛覺的,可1524521竟然卡頓了一下,接着一雙手臂從背後繞到前面抱住了我。
1524521将頭埋進了我的脖頸,做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你的身上……好多陌生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