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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無由之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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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栖硯死了。

一杯鸩酒了斷半生功過,向來成王敗寇,他自認輸得心服口服。

不過……毒酒入喉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直教人五内俱焚,肝腸寸斷,恨不得死過去又活過來。

嗯……活…過來?

竹栖硯猛地睜開了眼。

鼻間萦繞着一股若有若無的旖旎香氣,指尖傳來絲滑的觸感,竹栖硯的神思尚飄在半空,一陣恍惚。

眼前好似有個模糊的人影,竹栖硯費力的眨了眨眼,讓視線逐漸清晰。

他對上了一雙滿含詫異的眼。

什麼情況?!

竹栖硯一下就清醒了過來。

入目是搖曳燭光,紅羅暖帳,有一人正跨坐在他身上。

但見那青年身披一件聊勝于無的紅紗,此刻正衣衫半解,香肩微露,薄唇輕啟,洩出幾口喘|息。

再往上看時,便是一雙狹長鳳目,眼角微微上挑,顯得有些淩厲,偏偏眼尾正飛起一抹薄紅,無端壓下去了幾分攻擊性,反而給人一種冷而豔麗的感覺。

這副長相倒是很對他的胃口。

竹栖硯這樣想着,視線微微左移,看到了那人高舉起的右手中握着的一支玉簪。

尖端正淌着鮮血。

他這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從脖頸上傳來的疼痛。

冷汗唰地流了下來。

下一刻,隻見對方眼中狠色一閃,揮起玉簪朝自己刺來!

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讓竹栖硯本能地擡手一擋,正好握住了那人手腕,他動了動幹澀生疼的喉嚨,發出了一個沙啞的音節:“等……”

那人見一擊不成,眼中驚疑一閃即逝,随即擡起另一隻手接過簪子又刺了下來。

竹栖硯忙用右手再次格擋,同時挺腰伸腿,兩手扭住對方手腕,一把翻身将人壓在了身下。

兩人位置瞬間對調,竹栖硯終于找到一絲喘|息之機,他一邊緩着手上的麻勁,一邊接上了剛才的話:

“等等,孤有話要說。”

可惜對方并不想聽他廢話,擡起腿來朝他身下蹬去,竹栖硯倒吸一口冷氣,連忙退後躲開這一擊,那人趁勢掙脫他的壓制坐起身來,手中利器眨眼間遞到了竹栖硯面前。

竹栖硯偏頭躲開,同時擡手向那人手腕擊去,對方也看出他的意圖伸手阻攔,兩人就如此在床上拆起招來。

來往間簪尖劃破床帳,紅紗慢慢墜地,燭光裡人影交疊,别有靡靡之感。

數十個回合之後,竹栖硯體内熱意不降反升,他漸漸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往對面看去,隻見青年出招逐漸綿軟無力,分明是情動的模樣。

他抓住時機,一掌拍掉了對方手裡的玉簪,同時一不做二不休,扯過床上不知是誰掉落的腰帶,将人兩手擡高壓過頭頂,利落地綁在了床頭。

那青年瞬間瞪大了眼睛,張口罵道:“狗賊!放開我!”

竹栖硯不慌不忙地伸手撫過對方燒紅的臉頰,輕笑道:“好一隻伶牙俐齒的貓兒。”

那人動作一頓,偏頭就要咬他的手指,被竹栖硯眼疾手快地躲開了。

他從床上坐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也隻穿了一件綢衣,下面更是大敞着,俨然是一副要辦事的模樣。

再結合身後之人咬牙切齒的一聲聲“狗賊”,似乎并不難推測此間發生了何事。

不過眼下有更需要确認的事。

頸間傳來一陣陣的刺痛感,提醒着竹栖硯死而複生的事實,但此情此景分明不是自己生前所熟悉的一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人仍在厲聲叫罵:“狗賊笛泠音!我必取你性命!你這唔唔唔……”

竹栖硯被他罵得有些頭暈,忙拿床頭絹帕堵住了對方的嘴。

耳邊終于清靜下來,他信步走到不遠處的銅鏡前,細細打量起鏡中人來。

這位對方口中的“笛泠音”與他生前模樣倒是相仿,玉面狐眼,顧盼風流,不過眉宇間的脂粉氣太重,少了幾分屬于“竹栖硯”的銳利。

竹栖硯伸手摸了摸脖子上被捅出的傷口,這一番折騰下來,血竟沒有流出多少,反而有漸漸止住的勢頭。

倒是稀奇。

竹栖硯看向銅鏡旁的桌案,案上靠近鏡子的一邊放着些頭冠發簪,皆是他沒有見過的樣式。

他又踱了幾步,走到桌案另一邊,這裡放着的似乎是主人平日裡把玩的物什,他粗略掃了一眼,能叫上名字的沒幾個。

看到最後,竹栖硯眼前突然一亮,他伸手拿起一把嶄新的折扇緩緩展開,見上面繪着一幅山水畫,甚至還有題詩——文字他竟然看得懂。

竹栖硯信手扇了幾下,卻覺得撲面而來的扇風裡似乎夾帶着一股奇特的力量。

這力量是他從未見過的。

竹栖硯再定睛看去,隻見扇面上的字好像活了過來,正浮起藍色的光。

“啪”的一聲,扇子被重新合住,竹栖硯将之抓在手中,用扇骨輕輕敲擊着另一手的掌心,面上不動聲色,内裡心念急轉。

他現在已然确定,自己所在的絕不是原來的世界了。

有些難辦啊,竹栖硯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這種情況,似乎該稱為——穿越?

***

“唔唔唔……”床上之人還在費力掙紮着,冷不防被抽走了嘴裡的絹帕,忙抓緊時間緩了緩酸痛的嘴。

他的目光一瞬間冷了下來,直直看向身上一臉戲谑的人,開口問道:“你不是笛泠音,你是誰?”

“呵呵,你果然不是尋常之輩。”竹栖硯看着對方冷靜的雙眼,心知方才此人展現出的一切不過是對自己的試探。

他展扇輕搖,眼裡帶了幾分贊許之色:“那便開誠布公罷。

孤王名叫——竹栖硯。”

“竹栖硯……”青年疑惑地重複了一遍,忽略此人奇怪的自稱,又連聲質問道,“你為何會作為笛泠音活過來?莫不是‘奪舍’之法?”

“哈,”竹栖硯笑道,“如此說來你是承認自己殺害‘笛泠音’的事實了。”

青年咬唇冷眼相對,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短短一句話也會被對方掰開了尋出破綻之處。

“孤不知你口中‘奪舍’之法為何,”竹栖硯一臉真誠,“孤王并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

這下輪到青年愣住了:“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孤在以前的那個世界死亡,而後魂魄——不知你們是否是這麼叫的——總之就是穿越到了此處,恰巧附在了這位倒楣的笛泠音身上。”

青年半信半疑地看着竹栖硯,就見對方将扇子一合,冰涼的扇骨抵在他臉上。

“孤王知曉此事有些匪夷所思,與你說這麼多,不過是希望你能與孤合作。”

“合作?”青年冷笑道,“你好大的臉,我憑什麼相信你,又憑什麼要和你合作?”

“嗯……”竹栖硯眼中贊許更甚,他擡起身子環顧四周,悠悠道,“一個承歡的男寵,在侍寝當晚殺掉了他的主子,目的有二。”

“一者是洩憤,他被逼至此,一身傲骨不堪折辱,怎肯委身他人,于是不計一切代價也要殺了強迫之人。

一者是下策,他或為蓄意專門殺人,或為搏命委屈求生,早已多有籌謀,不料均未成功,萬不得已铤而走險出此下策,預備趁今夜對方毫無防備之時,殺人逃命。”

“若是前者,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怎會在此反複試探,與孤王讨價還價呢?”

“你——”青年眼裡已滿是震驚。

“既是為逃出生天,那孤王便是與你同樣身陷囹圄,又兼占了你主子的身體,若孤是你,便要好好利用這意外得來的機會,一舉逃脫才是上策。”

“……”青年徒勞地張了張嘴,憤憤道,“若我不肯呢?”

“呵呵,如今孤王為主你為奴仆,殺你不過一句話的工夫。”竹栖硯暗示地摸上自己包紮過的脖頸,嘴邊仍挂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我也可玉石俱焚,告發你修煉‘奪舍’禁術,反正你百口莫辯。在此處,修煉此等禁術的下場可是比死還要痛苦。”青年冷聲道,“萬望閣下銘記在心。”

“這算是要挾麼?”竹栖硯道,“孤王記下了,不過……”

他低下頭,在對方通紅的耳邊輕輕吐息:“…你還要繼續忍着麼……孤見你…十分痛苦啊。”

他撫上對方滾燙的身體,繼續輕聲道:“笛泠音的藥好似發作了呢……”

青年咬牙切齒:“笛——泠音!!!”枉他多加防備,未想到此賊的手段竟如此下作!

他壓制了多時,原以為計劃成功可以脫身,誰知…誰知……

“呵,”竹栖硯遊刃有餘地引着他,看對方漸漸眼神迷離,他以扇子挑起對方下颌,“作為回報,告訴孤王你的名字。”

“蒼…巒……”

“嗯——”竹栖硯似信非信地應了聲,如施舍般抱住了已經混亂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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