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栖硯将玉蒼鸾護在懷中,睜着驚恐的雙眼看向周圍的一衆世家公子,活像誤入狼群的肥羊:
“我…我答應你們……隻是你們不能傷害阿巒。”
衆人看得正起勁,紛紛道:“你乖乖聽我們的話,他便不會有事。”
竹栖硯吸了吸鼻子,試探着問道:“你們想讓我做什麼?”
“小子,聽好了,”一人越衆而出對他道,“如今你倆和我們一起被傳送到了這破宮殿裡,須得想方設法找到出口離開這裡。殿内處處有陷阱,驚險萬分,你便按照我們的指示去探路——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别想搞小動作,你這小情人就放在我們這裡當人質吧。”
竹栖硯害怕地點點頭,作勢摟緊了懷中之人。
幾人興緻一會兒便下去了,他們先前剛出去轉了一圈,現下都累得夠嗆,将竹玉二人鎖好“困仙索”之後便撂在一旁,自個兒圍着吃喝玩樂去了。
竹栖硯和玉蒼鸾将他們的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原來這幾人都是依附于禦家的世家公子,此番是奉家中長輩之命陪同禦家大公子禦庚辰前來秘境之中曆練,沒想到剛進來不久就和禦庚辰走散了。
偏偏這幾人禍不單行,在尋找禦公子的過程中被秘境中的傳送陣法傳送到了這處奇怪的宮殿中。
據說這宮殿十分古怪,他們剛來時也高興的很——偌大的宮殿裡有着衆多的房間,其中珍寶秘術更是數不勝數,幾人收獲頗豐。
隻是轉悠得久了就漸漸發現了不對之處——這座宮殿沒有出口。
他們打開的每一扇門後都是一個房間,有時房間内是寶藏,有時卻是機關毒物甚至是兇獸。
開始衆人并沒有在意,直到他們在一間關着兇獸的房間裡折損了兩人。
剩下的人終于謹慎起來,不敢再大意地打開房門。
經過一番探查,他們決定将現在身處的這座中央大殿作為基地和起點,然後每次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打探,并将打探過的房間做上标記,以防混淆。
隻是有一點——未知的房間内藏着未知的兇險,同伴慘死的模樣仍曆曆在目,叫他們每次行動都畏手畏腳的,生怕開出什麼奇怪的房間來。
原地踏步了幾天,諸位金貴的世家子終于等不下去了,他們中尚存的唯一一位金丹初期的司道節和自己的手下聯手,在傳送他們進來的入口處布下了一個攻擊傳送通道的陣法,用來對傳送陣進行擾動,好期待抓幾個倒黴的修士進來當給他們探路的替死鬼。
但是區區金丹期怎麼會有這種手段的?
“别忘了,禦家可是修真界最大的煉器世家,他們這些世家雖然嘴上說着看不起禦家雲雲,手裡用的身上裝的都是禦家的東西——這陣法多半也是出自禦家煉器大師之手。”
識海中,玉蒼鸾分析道。
“這位禦庚辰也是有能耐啊,自己玩兒失蹤,叫這群公子好找,他禦家的東西還要被拿來霍霍别人。”
竹栖硯支頤道。
“不過聽起來這之前像你一樣的替死鬼已經有好幾個了。”玉蒼鸾瞟他一眼。
“嗯?”竹栖硯挑眉一笑,“這話說的你好像很希望我出事啊。”
“怎麼會呢?”玉蒼鸾垂眸哼笑,“我們如今可是一對苦命的鴛鴦,我當然希望竹公子能好好保護我了。”
兩人說話間,有人走過來将竹栖硯從玉蒼鸾身邊扯了起來。
此人名叫關合渡,便是方才用刀劃傷玉蒼鸾之人。
關公子惡狠狠地對竹栖硯道:“走了!過來走在前面給我們探路。”
說着将竹栖硯推搡到最前面,他跟在一衆世家子後面挾着玉蒼鸾。
竹栖硯由司道節的手下抓着,一路出了大殿,便看到了一條望不到頭的長廊,長廊兩側皆是緊閉屋門的房間。
有些門上已經被做了标記,是探查過的房間,竹栖硯在經過某間房前時腳步微頓。
——有淡淡的血腥味自門内飄出。
一行人徑直走到了一扇沒做标記的門前。
竹栖硯被解了禁制推到門前。
推他那人長着一臉狗腿樣,好像是姓重,至于名字竹栖硯就不記得了。
重公子朝他喝道:“趕緊開門!”
竹栖硯于是伸手按在了門上。
後面的人迅速退至遠處,皆一臉戒備地盯着門口。
竹栖硯使了使力,大門卻紋絲不動。
他微微皺眉,在掌心凝聚靈力,随即一把推開了緊閉的門。
“轟——”屋内的黑暗随緩緩打開的門顯露在竹栖硯面前,他身後的人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隻得都屏住了呼吸。
衆人隻見竹栖硯停頓了片刻,然後邁步朝裡走去。
關合渡仍挾着玉蒼鸾,緊張道:“人呢?”
大家都在屏息以待,一時沒有人回答他。
過了一會兒,門口還是沒有動靜,衆人漸漸躁動了起來。
“不會是死了吧?”有人出聲道。
“也太沒意思了,之前那個還堅持了三個門呢。”一人撇嘴。
司道節微微皺眉,讓自己手下靠近門口去瞧瞧。
手下輕飄飄掠至門口,又回來朝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