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把珠子塞到虞聞星手裡,自己口袋裡也多了兩枚戒指、一個打火機、一根紅繩、一罐蟲蛹,衣襟上還别着一枚無法被收起來的别針。
這座酒店果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真善美。
又是兩個小時過去,太陽漸漸升到頭頂,她們卻仍舊一無所獲。
重複而乏味的體力勞動會消磨人的意志,林理枝靠着牆坐下,無意識地轉着手中的刀。
刀柄碰撞的清脆聲響減輕了一些煩躁感,虞聞星在不遠處撥開一片草葉,卻見到一些鏽色液體凝固在背面:“這裡有血。”
林理枝站起身。
“有人随地取材止了血。”
“是那個男人嗎?”
“有可能。但不排除有其他人。”林理枝從道具裡取出打火機,開始毀屍滅迹,“裝弱裝新人……在不清楚局勢時也是一種好用的策略。”
虞聞星苦中作樂地吐槽道:“起碼證明其他人沒被流放到異空間。”
這特别的發現讓兩人重新打起精力。林理枝扯過一根焦黑的樹枝,在餐巾紙上重新添了幾根線條:“我們越來越靠近中心了。”
餐巾紙上草草勾勒出地圖,并不完整,好在太陽的方向始終明确。
某個節點被打了一個小小的叉,那代表一個被拿走的獎杯。但并非全無所獲,林理枝知道了放獎杯的地方長什麼樣——一個六角的高台,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有人用血寫下了答案。
“我們從這裡進來,從外部觀察時,迷宮是規整的圓形。假設它是絕對的放射性對稱,十三條路,十三個獎杯,或許都藏在同樣的地方。”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所處的這一部分,很可能已經失去了探索的意義。”
“對。”林理枝把餐巾紙放進口袋,“或許這也能解釋我們為什麼沒有遇見别人。我們被分散到了迷宮各處,道路間不一定互通。”
中心位置或許就是那個連通的節點。
太陽已經快要升到頭頂,離落日還剩八小時,必須抓緊時間。
彭薇尖叫了一聲,仍舊倔強地把獎杯往身後藏。
短須男舉着血淋淋的刀,威脅性地比劃了兩下:“交出來。”
彭薇咬了咬牙:“交出來你也會殺了我。”
眼見短須男的刀又要落下,她在驚恐中不知哪來的力氣,狠狠踹向短須男的下三路。
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短須男一天之内遭遇兩次重創,面無血色地縮起身體,彭薇趁機逃走,慌不擇路地一頭栽進藤蔓裡。
她已經完全迷失了方向,這片區域藤蔓尤其茂密,嚴嚴實實地遮蔽了石牆,甚至堵住了一些路口,森林裡獵人追逐着兔子,她差點撞上石牆,一看,又是死路。
她有點後悔沒趁着對方倒地去撿那把刀。一把刀可太有用了,自從來到這片區域,她似乎一直在走回頭路。
獎杯的蓋子可以擰開,裡面放着一張入場券,寫着“日落時分生效”。
這代表在那之前,獎杯仍舊能被搶奪。
林理枝忽然停了下來:“不對。”
她舉起那張餐巾紙透光觀看,在腦海中把那些橫平豎直的線條還原成迷宮原本的模樣:“六分之一均分……”
NPC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