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上的簡明繃緊了身體,握死上下兩處扶手,讓自己的後背緊緊貼附着靠椅,借此來緩沖被甩來甩去的慣性。
“簡明,自從我遇到了你,我的運氣就變得很好。”汪銘氣定神閑,徐徐說起兩人的情感,手裡一點也沒松懈,持續飙車。
“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一切都随心所欲,有求必應。”
燒胎,作為入圈的考核項,比起燒車、燒證、燒路的高貴三燒玩法,它花錢少,又考驗技術,是這幫少爺們最看不上的。
汪銘很久沒玩了,今天一時興起,就想“到此一遊”。
接連燒出兩道S後,汪銘惬意地眯起眼,再掄幾把方向盤,車頭又朝反方向,咆哮着複刻剛才的痕迹往回燒S。
簡明微喘氣,心在胸腔内亂竄,但沒有第一次跳的那麼喪心病狂,送死一般。他看了眼後車鏡——汪銘在這處過彎點的地上留下了四道整齊劃一的‘彎彎波浪’,像在地上畫出海浪的符号。
“痛苦和絕望會讓人迷茫,富有和成功同樣讓人迷茫。”
“我現在就是,一切都太順利了,好到讓我不安。”
汪銘極少透露自己的想法,那是找死行為。如今狀況不同,身旁的簡明心思純粹、絕對安全,父母的青睐支持讓他橫掃一切,大步登上山巅。
……他好像沒對手了。
一腳踩死油門,隔音良好的車廂内響起發動機的嘶吼,結實有力的雙手随意幾把操作,車子在原地靜止的同時飛速旋起四個冒煙的輪胎。
還有什麼事,是沒到手的?
在輪胎擦地的尖銳聲中汪銘撇了眼副駕的人。
“簡明,我不後悔将你綁上我的戰車。”
“我們遇上了,你就是我的。”
隻有他,每次都從手心裡溜走,不給親不給碰不給抱,偏偏所有好事都是他帶來的。
今日,簡明身上的襯衫是被逼着穿的,大了一号的淡藍色襯衫本是服裝師特意為汪銘貼身剪裁,意在彰顯身段,顯露不凡。但在簡明身上卻将它穿出了些懶散和随意,在大海與陽光的反襯下更顯得他皮白身細,清秀明淨。
簡明緊攥手把的手倒映在車窗上,無名指指節反射了一個刺眼的光點。
見車子平穩行駛,簡明洩氣般松口氣,收手推了推他歪了的銀框眼鏡,露出栓在無名指上的一枚銀質戒指。
汪銘滿足的笑了,握住方向盤的右手露出一枚一樣的銀質戒指,在海與陽光的折射下閃着低調的光。
無名指在方向盤上點了好幾下,銀光晃動,汪銘做出了決定。
他決定,今晚要給一直吃不到嘴的人下點料,讓生米煮成熟飯,讓他食髓知味,知道厲害。
據官方公布的資料顯示,未經汪氏啟動的梅花海島原先隻有三塊裸島嶼,呈三片弧形狀随意分布在海面上,是“一毛不拔”的未開發狀态,周圍居民都管它們叫三毛島,平時作為漁民們臨時落漁船的地方,有什麼垃圾沒處丢也會順船拉去。
但在汪氏帶着他們的四塊人工島嶼計劃書踏足後,這裡成了交易闆塊上熱門榜單的常駐客。
在金融圈的高端層次有這麼一則關于梅花海島的小故事。說梅花海島是一場敲定汪家下一任家主的重大考核,而且允許所有18歲以上的汪家後代參與争奪,可想而知這背後的戰鬥堪稱汪氏的“世界大戰”,而這當中有幾人做出的成績比較亮眼,值得拿出來一講。
汪敬,汪五公子,将“三隻垃圾桶”硬生生洗白成蕩滌靈魂的旅遊勝地雲雲,就是拜他所賜,國内外無論大小流量、廣告、公關全收到過他口袋裡的錢,甚至在當季度中煙酒、會所、五星大廚、内外嫩模等等和聚會有關的都漲了價。
汪藍雨聯合了李燦星,二小姐在與李家的背書下,一切和這三片島有關的大小合同通通是綠燈,有人酒後吐真言說,他以為要打仗了,打文件的機器和打文件的人基本是24小時候着。
汪月月,專心走秀的大美女,汪家四小姐不知道怎麼搞到了一位神秘的神豪,股市裡憑空飄起了一支叫梅花海島的妖魔股,大家一邊上船一邊戲稱為“牛魔王”。
而最終的獲勝者,汪銘。
他劍走偏鋒,走了誰都不敢想、不敢碰的東西。
工廠。
軍工廠。
于是梅花海島成了所有人都知道的好寶貝,明面的廣告是打造一流的島嶼聖地,國内的馬爾代夫,吸引一衆清白的散戶商家來買賣商鋪,加上股市裡一片歡聲笑語,網上說叫它海花市算了。
暗地裡見不得人的工程,緊鑼密鼓的資金如暗潮般悄沒聲息地加速進行。
很快,初具規模的人工島嶼躍海而生,海面上鑲嵌了四片鋼筋鐵骨鑄造的島嶼,與自然誕生的三片海島組成了一朵七瓣花瓣的花。
因酷似梅花瓣,生于海,起名為梅花海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