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宥心頭突然出現一種不好的預感,接着扭動的藤蔓驟然刺破了火焰,自上而下砸向景宥。同時阮軟身上也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氣勢,壓制景宥氣勢的同時也壓制住了景宥的火。
景宥一時不敵,錯開劍鋒抵擋了一下藤蔓後連退了好幾步。
阮軟乘勢繼續攻去,兩條未擊中目标的藤蔓也轉了方向扭動着跟随阮軟包圍景宥。
景宥連震驚都來不及,方一停下馬上就撐開了一道防禦,結果他的火焰護罩就如同剛剛阮軟的藤蔓牆,一擊就碎。
局勢瞬間反轉,占上峰的景宥被逼地萬分狼狽,連戰連退,退到邊緣退無可退試圖學着阮軟從上空開辟道路,怎料落地時腳腕被藤蔓纏住,他當機立斷凝聚靈力斬開藤蔓,還是被阮軟一劍劃傷了胳膊。
阮軟的劍尖染上一縷血色,輕輕一甩便滴落地上,她沒再追上去,站在原微微擡起下巴的瞬間,屬于練氣六層的氣勢全面爆發。
“我從未說過我隻是練氣四層。”阮軟不帶感情地撩起眼皮,手中的劍轉了一圈背在身後。
包間裡的陸項又喝了一口茶,剛剛還沒有多少表情的臉在這一口茶後瞬間就出現了豐富的表情,左邊寫着得意右邊也寫着得意:“景宥這孩子想獲勝可能還需要費點功夫啊,我們琉音也真是,怎麼都不知道讓着點弟弟。”
景圖:“……”
紀家家主:“……”
“琉音……這是突破練氣六層了?”紀家家主夢遊一般輕聲問了一句。
因為靈氣逐年稀薄,到了練氣六層以後想要繼續往下突破成了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他們三個玄門最大的三個世家的家主,到現在也不過練氣六七層的實力。
阮軟一個二十來歲的小輩,實力上居然可以跟他們平起平坐。
“哎呀,琉音這幾年修煉格外努力,許是得了什麼機遇吧。”陸項高高擡着下巴謙虛笑笑。
景圖差點笑容崩掉。
台下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練氣六層的威壓,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站起來,驚呼聲此起彼伏,另一邊流光也站到了落地玻璃窗前,單手按着玻璃窗眼含驕傲溫柔。
景宥捂住自己受了點傷的手臂,臉上表情已經可以用猙獰來形容,他惡狠狠盯着阮軟,不甘之色溢于言表:“你居然突破練氣六層了。”
阮軟淺扯嘴角笑了一下,風輕雲淡地回答:“湊巧比你高一層而已。”
景宥的眼裡都要冒出火來,事實上他身邊的冒出不少火,拳頭狠狠捏緊。
“陸,琉,音,你——”
景宥帶着火拳就準備出其不意攻擊上去,阮軟卻身形一閃,人帶着劍須臾到了景宥身邊,劍架頸側。
景宥被迫擡起脖子,那種性命”被他人掌控的感覺有一次浮上心頭。
阮軟手指一動,劍壓在了景宥脖子的皮上:“你輸了。”
景宥狠狠咬住自己的牙齒,一言不發。
“第五十七屆玄門大比,陸家,陸琉音勝!”
阮軟收回自己的劍,台下掌聲雷動。觀賽的一個個激動地面紅耳赤,喊出大片大片溢美之詞。大多是對陸琉音的,還有不少對景宥的。
二十二歲的練氣六層,十九歲的練氣五層,放在整個玄門都是可以震驚好幾年的事情。
他們兩個,說是絕世天才都顯得配不上他們的天賦。
但兩個當事人,一個習以為常,另一個單手用力搓着被劍架過的頸側,壓下的眼皮滿是陰狠。
阮軟走出兩步,擡頭準确找到流光的位置,背着劍露出一個笑。
帶着一點點驕傲,流光還解讀出一點求表揚的意思。
他向來是不吝啬對阮軟的誇獎的,額頭貼着玻璃張嘴準備對一個“姐姐真厲害”的口型,可他剛剛張開嘴,視線餘光裡卻見阮軟身後不過幾步距離的景宥突然暴起,手中劍裹挾靈力直刺阮軟後心。
流光瞳孔一縮,手下的玻璃頃刻破碎,仰頭看流光的阮軟也若有所覺,蹙眉回首。
時間一下子變得很慢,沒有反應過來的人還在面紅耳赤地鼓掌,反應過來的人一幀幀變換着臉色,玻璃碎片在半空閃着細碎的光下落,景宥面目猙獰,裹着火焰的劍尖寸寸靠近阮軟。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