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老師今天請假了,你知道嗎?”
席榆承在打卡機上簽到,聽到周老師的提問,淡漠地扭頭看向他。
一身舞蹈服,顯然是準備開始訓練了,腳上綁着沙袋,舞蹈鞋踩在地闆上,他貓似的靠近了席榆承,壓低了聲音提問。
眼裡滿是好奇。
周老師嘴快,消息靈通,藝考生都愛從他嘴裡“套”一手消息。這是早在席榆承還在縱藝當學生的時候,就知道的事情。
“我知道,是我幫他辦的請假手續。”
席榆承盡可能壓制着自己得意的心情,故作泰然。
“你請的假?衛老師怎麼了嗎?昨天下班的時候,他不還好好的嗎?”
“昨天他家附近出了小偷,他本想抓人,結果反而受傷了,縫了七針呢。傷得不輕。”
“我想着,他自己住,還帶着韻韻不方便,就讓他搬來我家住。他也覺得可以,昨天帶了點東西來我家,今天讓他在家裡休息。”
消息來得太突然,周老師顯然沒能立刻消化,眼裡多了三分茫然,想不明白這前後有什麼因果關系。
衛友松雖然沒有家人,可他明顯不像是會因為受傷而要依靠誰,和誰住在一起的類型,按照他的性格,應該是找個鐘點工才對。
更關鍵的是,深夜發生的事情,怎麼會找到席榆承頭上?
“這段時間友松都住在我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呢。他自己在家,又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實在是擔心。”
像是說起家長裡短的事情,他碎碎念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口一個友松好不親熱,看得周老師一愣一愣的。
不過席榆承臉上的憂心倒不是假的,他的确很擔心不知恐懼為何物的衛友松。
周老師反應不及,眨巴着眼睛遲遲開不了口。
一大早就讓他處理這些信息,未免有些難為人。
席榆承把該說的都說了,末了微笑一下,
“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先上去了,我今天第一節課是素描,得準備一會兒。”
“啊,你去吧……”
終于要從信息攝取過量的場景中逃離,周老師立刻答應了他的話,尴尬一笑。
門鈴聲将衛友松從困意中喚醒,他起身打着哈欠,從客卧朝玄關去。
席榆承的家是一間四居室,他本人住在主卧,一間卧室改成書房。
後半夜到席榆承的家,屋主把他們兩個人安排在經常打掃的那間客卧,并說第二天早上叫鐘點工來打掃另一間客卧給韻韻住。
即使衛友松說了不必要,可席榆承卻用客卧隻有一張一米二的小床,兩個人睡太擠為理由,拒絕了。
上午十點,應該是鐘點工來了吧。
衛友松推開大門,剛想要開口詢問,對上來人的眼睛時,所有的話都被死死地堵在嗓子眼裡。
栗棕色的羊毛卷長發,純白碎花的吊帶連衣裙,從純白的雪紡外套中能看清女生光潔白皙的手臂。
圓圓的杏眼和小巧的嘴唇分外搶眼,即使是對異性的美一竅不通的衛友松,也要感歎她是個漂亮的女孩。
她懷裡抱着幾本書,圓框眼鏡擋不住她的驚訝和意外。
“你好,請問,席榆承先生在家嗎?”
果然,是來找席榆承的。
莫名的,衛友松心裡湧上一股怪異的情緒,他盯着女生好奇又有些不安的眼睛,遲遲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