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曼被押離大殿。殿中那些驚魂未定的女人們仍在低聲哭泣。而她回頭,似笑非笑地看了菲莉西亞一眼,眼神大膽得近乎挑逗。
——那一晚,伊曼不僅看了菲莉西亞一整夜,還用盡了一切手段取悅她、勾引她。
當菲莉西亞問她,為何能如此輕易地投入一個女人的懷抱時,伊曼隻是用指尖輕輕描摹着她鮮明的下颚線,聲音甜膩又柔媚地說:“我曾向真主祈禱,願侍奉一位真正的君主。十四歲那年,父親為了鞏固他在黑海灣的地位,将我嫁給了莫裡斯國王。那時的我,悲恸欲絕。他早已年邁,有無數妻妾與子嗣。我知道自己會被囚禁在深宮之中,與世隔絕,成為一件被塵封的藏品。而他……也并非真正統禦世界的人。”
伊曼微微仰頭,褐色的眼眸在燭光下閃爍着近乎狂熱的愛慕。
“直到今日。直到您駕臨此地。我終于明白了神意的指引。您才是真正的王者——哪怕您是女子——您是萬王之王。您……才是我等待了半生的人。”
自菲莉西亞踏入王宮的那一刻起,伊曼便已做出了抉擇。她不願淪為一個戰敗國王的寡婦,她要成為這位征服萬邦者的寵姬。
菲莉西亞起初不過将伊曼視作一個精于算計的女人。然而伊曼帶來的,卻遠不止于此。她的主動,她的撩撥,她低聲呢喃的奉承,都讓菲莉西亞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寝殿之中,燭火無風自舞。魔力翻湧,火焰自菲莉西亞體内蔓延而出,一如她本能釋放的欲念,床沿垂落的輕紗竟在瞬間起火——皇帝太過沉溺,早已忘卻應當克制那異于常人的豐沛魔力。
伊曼感受到肌膚上那股熾烈的灼燒感,除卻初時的一聲驚叫,便再未有半分躲避與抗拒。她反而更貼近了菲莉西亞的身體,主動迎向這場火焰的洗禮。
“等我帶你回水晶宮。”菲莉西亞低聲說,指尖滑過伊曼的眉眼,聲音柔和下來,“那裡有足夠的黑矽晶可以抑制我的魔力……我不會再傷到你。”
伊曼卻搖了搖頭,笑着反手扣住菲莉西亞的手腕,将她的掌心按在自己被燙傷的肌膚上。
“我喜歡您的火焰。”她輕聲呢喃,深褐色的眼底映着未熄的狂熱,“這是您寵愛的刻印。”
菲莉西亞從未見過這樣順從又危險的女人。她甘願被掌控,被摧毀,臣服于侵略者的腳下,卻又以高傲的姿态引誘征服者将她徹底占有。
伊曼輕舔菲莉西亞的下巴,繼續喃喃道:“您無需克制,您是與生俱來的征服者,而我是您予取予求的戰利品。”她擡眸望着菲莉西亞,唇角勾起調皮的弧度:“陛下?”
天光微亮,晨曦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寝宮,映出一室淩亂與餘溫。空氣中殘留着焦灼的氣味,絲綢被褥散落一地。
菲莉西亞倚在床頭,神情懶散地摩挲着伊曼的臉頰,指腹緩緩滑過那抹濃黑的睫毛,最後停在她的眼角邊。她低垂着眼睫,良久才輕輕一笑:“我想了想覺得……這雙眼睛,還是長在你的臉上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