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點點,一點點興奮。”流浪者無法否認,架起火盾擋住了接連不斷的雷擊,舉手投足之間火焰如流星雨般降落。
雙方一邊肉身拳腳搏鬥,一邊釋放元素力,而身上不斷累積的傷痕讓這份情緒更加高昂,覆蓋了視野的鮮血反而帶來了更甚的快感。
骨子裡的瘋狂如出一轍。
夜幕不知不覺中降臨,雙方都清楚地知道再這麼打下去幾天幾夜都結束不了。
他們同樣僵在面孔上的笑容相互遙望,異口同聲:“以這一擊結束一切!”
瞬間,極緻的火元素與雷元素聚焦于此地,碰撞引起火星,嗞嗞作響,紅與紫的交織使天空扭曲,氣流劇烈波動,深夜的大地卻通亮一片,威壓甚至驅逐着十萬八千裡外的生物。
雙方的面容處于紅色的陰影下,黑衣受狂風而胡亂波動。
流浪者無視着怕打他面頰的長發,高高懸于半空中覆蓋山脈的火球如另一個太陽,還未降落此地草木已瞬間成灰。
國崩無視着身旁氣流的沖擊,雷電的威光重現于此,電閃雷鳴間如呼風喚雨,大廈将傾,波及到的崇山峻嶺被刻下一道道巨痕。
“轟——!”
此地炸出了覆蓋了整個天空的蘑菇雲,灰煙,火焰,塵土...與降臨暴風雨一起飛舞。除立足之地以外,目光所及之處全部凹陷如盆地,寸草不生。
擋完對方的全力一擊後人偶們瞬間竭力,但下一秒又沖上前對拼。
國崩雷盾彈反如今略顯無力的火球,逼着對方避無可避。再無退路的一刻,他單手同時扣住流浪者雙手的手腕并将其壓制于樹旁,另一隻手握着雷刀放置于流浪者的脖子:“是我赢了,收回你的那句話。”
流浪者微微仰頭看向國崩,對方的眼瞳仿佛跳躍着閃電,這份光景真令他着迷,但是...他一字一字吐出:“不,是我赢了。”
“這段時間裡,我居然想過要放棄你,你知道這個有多可怕嗎?”
下一秒,火刃顯現頃刻間将手腕分離手臂,迅速從國崩的控制中逃脫後一個頭槌将對方轟出幾米開外,大步上前坐于國崩身上。
他甩了甩即将恢複如初,連接處殘留白色痕迹的手,嘲諷道:“你還真是容易動搖,既然這麼不想解釋倒是好好抵抗到最後。”
倒在暴風雨的淤泥裡的國崩恍然回神,不再否認敗局,面前的火劍,将他壓制在身下的對方,而緻命點是...那句讓他無法停止不安且頃刻間喪失一切戰意的話語。
“敗者就要有敗者應有的姿态,不準拒絕我。”伴着這句話,流浪者壓了上去,一隻手将對方的手十指相扣于頭頂,另一隻手反複撫摸着對方的面頰。
“不是,我絕不可能拒絕你!”才知道他做出的行為對于流浪者來說是拒絕的國崩慌亂答複道。
“是麼...是這樣。”這個态度讓流浪者松了口氣,原來隻要他提到‘拒絕’,這個矛盾就能輕而易舉地被解決。而鬧到如今這種局面,他們倆還真是麻煩。
他大拇指重重地揉搓國崩的嘴唇,如同放棄掙紮:“你惹我生氣的原因太多了,懶得和你一一計較。”
而且真正的導火索也不是那些生氣的原因,草...還真的短短幾百年就會消散。
“但既然這麼說,那就證明給我看。” 接着便俯身輕輕咬着國崩的耳垂。
傳入耳腔的話語與對方吐出的氣息引起國崩的陣陣漣漪,如此奇怪的感覺與喪失主導權的狀态引起了他的不适,卻隻能抑制着翻身将對方壓于身下的沖動。
他...不能拒絕流浪者。
流浪者的餘光看到了國崩顫抖的睫毛,這份滿足感刹那間将他填滿,與平時完全不一樣,按耐不動還如此聽話,隻是因為他,都是因為他!
他雙眸中的愉悅與欲望越燃越烈,撫摸着對方絲綢般順滑的肌膚并慢慢舔舐,如此溫柔卻越來越難以掩飾他的侵略性。
國崩感受到隔着衣服撫摸他脊梁的手在冰冷的暴風雨中更顯灼熱,一下,一下...讓他的大腦暈沉,眼角的绯紅越染越鮮豔,白皙的肌膚蒙上了一成粉色。
對方還故意舔舐他身上的神紋,眼神不知不覺間失焦,緊緊抿住嘴唇不神咛,但唾液卻不由自主流下,微微顫栗。接着,便被蟄伏着兇狠的吻掃蕩了口腔的每一處,神紋開始閃爍紫光,無法自持。
國崩大腦早已如同漿糊一般,疑問徘徊着無法掙脫。
這是...流浪者?他雖然偶爾強硬又冷漠,喜歡做出兩敗俱傷的懲罰。但是,他通常幼稚,愛惡作劇,愛撒嬌,愛哭又怕疼...非常,乖巧。
乖巧?
國崩的雙眼難以掩飾迷茫,被對方強行征服還來不及咽下唾液,而那雙四處遊走的手也越來越過分,再一次質疑自己,乖巧?
而注意到對方神遊的流浪者内心冷笑,看來是他過于溫吞,最後溫柔地親了親渙散的國崩。
反正人偶,相當頑強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