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很标準,一連串的。”黑眼鏡比了個大拇指。
“吳邪,三叔在筆記本裡有提起過這事嗎?能‘操控’人做出如此精密又繁瑣的跪拜,應該和磁場或者陣法類的有關吧。”靈犀環顧一周,又擡頭看看天,“我們還是得相互看着,免得像塔斯馬尼亞的鲸魚一樣。”
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子算的眼神打斷,朝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小白和阿甯的眼睛已經空洞木讷。衆人沒有作聲,屏息看兩人像提線木偶一樣站起來給自朝一個方向走去,雙膝跪地,雙手齊齊舉起,手掌搖擺,頭腦微晃數下,伏地拜,又繼續……
“真的好虔誠,動作比廟裡的方丈都标準。”靈犀湊過去胖子旁,
“三叔筆記本上說,這是祭祀雷神朝拜中級别極高的跪拜。當初随隊的地質專家說,這是和地磁映射有關的。這些人都在重複最初當時那些人做過的祭祀動作。朝拜台那裡應該是個迷魂陣。”吳邪翻開破舊的筆記本,指着上面的畫和注解。
“那祭拜完不是應該進去雷城繼續活動的嗎?”咳子看看兩人的動作,不禁有些疑惑。
“對,他們其實不是想跳崖,他們想去的是朝拜台。那裡有8座雷神像,拜對了3座才能進入雷城;錯了就會有生命危險。”吳邪翻開後幾頁,飛快地浏覽,呼了口氣,“幸虧看到後面,不然又麻煩了。咳子,不錯噢小夥子!”
聽到如此直白的誇獎,咳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和臉皮比城牆厚的黑眼鏡和王胖子形成鮮明的對比,靈犀忍不住多看了眼,覺得很有意思,心大地沒發現身邊幾人眼神的改變。
“那個,天真,你還是把這本本本翻完,明兒個下去心裡有個譜兒。”胖子吧唧了下嘴,“那邊兩個要拜完了,你們兩個給扯回來。”
“嗯,也對。吳邪你喝點‘十全大補湯’然後看完吧。”靈犀也點點頭,“偶爾熬一下下夜也是可以的。”
“你這麼敷衍我行嗎靈犀!”吳邪給‘刺激’了,前些天是誰信誓旦旦地說必須嚴格按照方案進行療養的,才過了幾天。所以說,愛是會不見的!二叔,你就把我托付給了這麼個人!
“沒事,你已經睡了5小時了,”打了個瞌睡,女孩轉身就拉着張起靈鑽入棚下的睡袋裡。
‘撲哧~’黑眼鏡愛莫能助地拍拍吳邪的肩,“徒弟,加油噢~”
除開下半夜守夜的江子算和劉喪,隻剩‘挑燈苦讀’的吳家小三爺。
雷雨過後的天總有那麼幹爽的時候,可是幾人還是得下水進入朝拜台。“天真,翻完啦?是哪三個?”
解語臣張起靈和黑眼鏡在三人身後站好,做好随時應對的準備。
‘轟隆,轟隆,’吳邪前面的雷神像在他拜完的片刻後就緩緩後移,露出一個長方形的台階入口。飛行器下去照亮後,‘滴滴滴’的提示音表示空氣安全無毒,衆人就下去了。
‘咔擦,’邪性小三爺又是完美中獎的一天,
“呵,又中獎了。”靈犀調皮地笑,“這個機關連着那門呢,”
“沒事,我來搞定,”黑眼鏡拿出匕首卡住石塊,“行了。”
“吼,是金的。天真,是金的門。”驚喜來的太快,胖子開心得有些詞不達意。
“這金剛的右手是反的,”黑眼鏡提示道,
“我來,”胖子‘義不容辭’,“瞧,瞧,”
金剛門側過,一個容一人過的通道出現,“不好,好多蟲子,”劉喪驚叫,
靈犀一個擡手精神力形成一扇門封住通道,“10分鐘,找到另一個通道。快!”
“噢,噢,快。”吳邪反應過來,“這邊。”
張起靈的發丘劃過石塊,縫隙,還有凸起,“這裡,”
“好,這邊石牆是空的,一,二,三!”
‘轟隆,’
“走,”張起靈拉過靈犀快速地跟上前面的人,
吳邪戴着呼吸口罩不斷回頭,看到追上來的兩人松了口氣,發現眼疾手快的咳子和江子算居然用旁邊的大石塊把石牆又重新給填上了,胖子豎起大拇指,“強,兄弟!”
大家都沒想到這兩人的操作,不過,挺聰明的,起碼後面的蟲子可以擋一會。
胖子随手拍住一隻從縫隙裡過來的蟲子,“瞧瞧,天真,”
“這是角蟬,喜陰濕黑暗環境,對聲音敏感。”
忽然,縫隙間多起來的蟲子飛舞聲,“快走,”
衆人飛快地跑起來,不過越來越響的聲音,蟲子已經越來越近。
‘噓~噓~噓~’
哨子聲響起來的片刻後,黑壓壓的蟲群一轉眼就飛走了,隻是哨子聲還在不遠處甚至不知處回蕩。
“這裡應該有很多類似管道或者簧片之類的裝置來收集或者括音。”靈犀猜測,外放的精神力探測到許多空心的柱子呈特别的排列方式,所以聲音在這裡會有不經意特别的作用。
“我想吃炸知了~”玩心大起的胖子對着背後的孔道喊道,回聲此起彼伏。惹得靈犀也對着同個方向,“張起靈,你在哪裡~~”
“張起靈,你在哪裡~~”
耳邊都是女孩清澈的聲音,張起靈拉過她朝前方走去,緊緊掌中的手,“這裡!”
“好多!”
“上面!”靈犀和劉喪同時開口,衆人擡頭,
“吼,咋還有呢?”
“劉喪,哨子,哨子。”手邊的人沒個聲就倒了下去,“咋還碰瓷兒了呢?”胖子懵逼了圈。
“角蟬進耳朵了。”靈犀蹲下去,看了眼他流血的耳朵,“你們……”
‘噓~噓~’
“波段不對,對角蟬起不了作用的。”靈犀拿出防護罩啟動器,按下,“都過來躲在裡面。我先幫他取出角蟬。”
衆人靠攏在兩米的防護罩内,罩外是密密麻麻的蟲群,完全遮蔽了視線。靈犀精神力震碎角蟬的神經并包裹住它的身體,免得它在裡面動起來損傷劉喪的耳部系統。耳邊的銀針止痛,靈犀手上的鑷子和手術刀齊下。幾人的呼吸随着她拉出角蟬的動作緩緩舒開,“呼~”
靈犀清理過傷口,輸入一些生命力,細細貼好防水紗布,拔出銀針消毒過,“傷口處理好了,戴上這個耳罩吧,這隻多加層防護,那隻保護起來不妨礙你聽。”說着給劉喪戴上了她拿出的粉紅耳罩。
“喪背兒,回去記得還啊,是我妹子的粉紅色的。”
‘磁~’
“靈犀,防護罩顔色變暗了。”
“啊,快沒能量了。我們快出去!”想着,拿出油火棒,吳邪和胖子也連忙拿出他們的油火棒,三人齊齊燒出條火蛇,“走,我們斷後。”
“咳子,劉喪能找到方向嗎?”江子算問,旁邊阿甯拿着匕首劈下一隻隻角蟬,解語臣的棍子掃羅一片片角蟬。
“你們靠後,”看着沒完沒了的角蟬,靈犀将油火棒裡的油火用精神力包裹,輸入壓縮後的精神力,“再後面些!”
‘pong~~’
壓縮後的精神力經過油火的點燃,釋放出極熱的烈火和熱氣瞬間吞噬了空間裡的角蟬。靈犀從張起靈的懷裡擡起頭,“燒光了?”
“沒了。”
“給!”劉喪面色蒼白地遞過來一張地圖,
“你沒捂耳朵?!”靈犀連忙查看他的耳朵,
“沒事,還有一隻留着以後生活,”劉喪喘着氣兒,擡頭瞥了眼吳邪,“這隻還給你,我們兩清了。”
吳邪抿着嘴,“你…”胖子神色嚴肅地出了口氣,張起靈難得正眼看了看劉喪。
靈犀翻了個白眼,“省省吧,我治好了你是不是說你這隻耳朵是我的啦!你們男生真煽情!”吐槽并不妨礙靈犀輸入生命力療養他受傷的耳朵,“你的耳膜雖然受傷了,很痛,但是有耳罩防護還有微電療,還沒完全破壞。”
“嗝!”小白打了個嗝兒,“剛剛白感傷了?!”
連阿甯都忍不住有點想笑,揉着自己耳朵的咳子和江子算,靠着石壁的解語臣和黑眼鏡非常不給面子的笑出來。
“小喪喪,你是不是要對姐姐以身相許啦~~~”靈犀又開始火上澆油,揉揉他沒受傷的那隻耳朵,換來一隻燒紅了臉的小喪喪。
“咳,咳,咳,”聽到這話,旁邊的幾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張起靈,“有點冷噢~~吳邪我們看看地圖,這方向啊是不是在這裡~~”
“對,對,”
“江子算,你耳朵疼不?”
“嗯,還好。”
“啊,小三爺地圖好詳細噢~”
劉喪,‘你們怎麼可以忘記我?!!’
“吳邪,我和你說這裡有條路應該是……”隻能自救的劉喪嘣地沖到前面,硬生生擠入一男一女中間!
忽然身邊空了的靈犀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小哥,他們這是怎麼了?額?你…”
後方女孩态度非常端正地承認錯誤,并‘積極’補償某人‘受傷’的心靈,才換來嘴角上揚0.2°。
看着後面又膩歪起來的女孩,手牽手的兩人,吳邪和胖子齊齊歎了口氣,“感覺我們是多餘的!”
“我們也是!”
+1
+2
+3……
看着眼前的聽雷室,張起靈的眼裡閃過絲晦澀。‘就是這裡。’看了眼不遠處的解語臣,握緊了身邊人的手,“怎麼了,小哥?”
搖搖頭,兩人朝蹲在一箱磁帶前的吳邪走去。“還是磁帶。”
“聽雷需要神器,雷城能用雷聲平息一切的遺憾。”靈犀拿起一盒磁帶,“但是雷聲到處都有,能讓雷聲平息遺憾,那麼神器應該就像是能翻譯雷聲密碼的翻譯器。對嗎,吳邪?”
“嗯,三叔來到雷城,錄下那麼多雷聲,”吳邪看過一盒盒磁帶,“但是卻沒帶走,所以一切不妙啊。”
“是不妙。顯然雷城并不能平息一切遺憾。”黑眼鏡神色有些莫測。
“但是也要聽聽不是嗎?拿出疾病那盒,我們聽聽。”靈犀點點磁帶催吳邪。
“錄音機太小了,無法啟動神器。”吳邪無奈地抓起那迷你的錄音機。
“外面的99根青銅柱其實是古人模拟雷聲的裝置,就像山上的99座塔一樣,”靈犀拿出雷耳,“這裡外面的每根柱子通過敲擊會發出不同的聲音,就像管弦樂器一樣。所以,我們通過敲擊外面的青銅柱也能制造相應的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