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卻堅韌的鉑金色頭發,不知道材質是什麼。即使在海風的吹拂下,也依然一絲不亂地保持着發型。
胡安當然不願意錯過和“傳說”中DRN機器人接觸,興奮的青年自然無視了昨天從對方身上感覺到那點細微的“敵意”。
“早上好啊。”收拾妥當的胡安突然在DRN-7的面前出現。
“早上好。”DRN-7瞥了胡安一眼,他不想回話,可是既定程序讓他不能拒絕任何一個無罪的市民。但也沒有再多搭理胡安。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胡安的熱情沒有因為DRN-7公式化的回應而冷卻。
“……”這話精确地踩中了DRN-7的痛點,并不是所有的DRN機器人都能擁有名字。
同時擁有塞穆爾和羅德裡赫這兩位的,有且隻有基爾伯特一個幸運兒。
DRN-7之前都是跟着中年男人行動,他隻需要拿着武器像一尊雕像一樣站在指揮官背後,他甚至都沒有多少開口說話的情況。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DRN-7生硬地回答。他都懶得去随機編一個名字來應付胡安。沒想到,胡安得寸進尺,圍着DRN-7繼續問東問西。
程序上必須要回答的,DRN-7才回應一二。其他時候,他都無視了胡安。
“抱歉,我是第一次見到機器人警察,所以有點好奇。”胡安意識到他的行為要是放在人類身上,都可以稱之為騷擾了。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做片警的中年男人負責的多是雞毛蒜皮家長裡短的小事,他當時選擇的是拟真程度最高的DRN-7,加上工作安逸。從來沒有人能看出DRN-7的身份。DRN-7的系統裡翻騰出一種驚訝的情緒。
胡安當然不會把自己偷到了芯片的事情透露出去,即使DRN-7的鐵爪快要捏斷了自己的手腕。
“放手!快放手!”胡安幾乎在DRN-7手下扭曲了起來。
“你們在幹什麼呢?”胡安的叫喊還是鬧醒了勞拉。昨天意外地勾起了男友離世的哀傷,勞拉不由地多喝了幾杯,宿醉方醒的勞拉睡眼迷蒙地看着在自己門口吵鬧的兩人。
DRN-7一聽到勞拉的聲音,就立刻松了手,轉而看向隻冒出了一頭亂糟糟金發的勞拉。
“你們在我的門口有事嗎?”勞拉的聲音還有些懶散的沙啞。
對比對胡安的冷漠,勞拉的問話,DRN-7回答的很是痛快。胡安也從中得知了,昨天DRN-7抓到的毛賊跑了,船屋小區依然有被入室盜竊的風險。他得到“上級”的許可,來這裡蹲守。可能這段時間都要停留在這裡。
實際上,昨夜DRN-7一直在附近蹲點,一刻也沒有放松過。
勞拉迷迷糊糊地沒注意DRN-7說的是“許可”,而不是“命令”。當然,接觸過最高級的機器就是自己的電腦的勞拉,也察覺不出其中的不同。
“現在你可以休息下。”勞拉的腦子清醒了一點,“這裡人口再少,小偷也不敢在大白天出現。”
“是。”DRN-7怎麼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才結束了夜間蹲點的工作,就跑到勞拉的房門前守着。
他沒說過,之前周圍無鄰獨居又愛酒的勞拉确實是盜竊團隊的初選目标之一。
DRN-7不願意放任勞拉有任何一點危險。哪怕,這點危險在自我系統判斷下幾率小到看不見。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知道對方可能要在這裡停留一陣,勞拉開口問DRN-7,他的名字。
“赫爾曼”。勞拉問,DRN-7沒有不答的。一個名字不假思索地回應着勞拉的提問說出了口。“你可以叫我赫爾曼。”
“嘩啦!”在聽到DRN-7回話後,勞拉那邊傳來了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
胡安隻感覺面前一道黑影帶起一股風從眼前閃過。定睛一看,DRN-7,或者說赫爾曼早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