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魔道的突然襲擊,正道果然感到猝不及防,是以剛一交手便吃了虧!
與孟寶珠預料的相同,處于劣勢的正道修士們此時正據守于皇宮,以道門的防禦陣法為基礎,抵禦着魔修的攻擊。
皇宮正殿的中央,刻畫着一個巨大且複雜的法陣。
這裡不僅是整個皇宮的中心,也是整個國都的中心,更是防禦陣法的中心!
沐秦艽盤坐于陣眼,負責總覽整個防禦工事。
另有十八名修士坐于陣法最外圍,他們在沐秦艽的指揮下不斷地給陣法注入靈力,調整各處的防禦強度。
雖然此處的防禦陣法十分強勁,但如果一直遭受攻擊,肯定是會被打破的。
所以此時大部分的修士們都在結界的邊緣,以各種方法阻攔魔修的攻擊。
缺少魔尊的戰力,以魔修本身稂莠不齊的素質是不應該使正道陷入苦戰的,但是衆人驚訝的發現,魔修中居然出現了不少從未聽過的高手!
而且他們所使用的功法非常相似!
都是身體極其強壯,能硬抗許多法術,戰鬥時極其兇猛,悍不畏死,甚至會讓人懷疑他們是否還存在理智!
這種狀态......
沐秦艽作出判斷:“他們的功法與天魔同源。”
丹鼎宗掌門道:“會不會是他們從孟峰主口中逼問出了上古巫族修行之法?”
靜海真人:“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他知道丹鼎宗掌門并沒有惡意,但是這種猜測的背後所代表的情況,卻是令靜海真人完全無法接受的。
寶珠很有可能遭受了不測......
他是塵生門的掌門,絕對不能亂了陣腳,可内心的悲痛與動搖卻沒有辦法消除。
展澤漆剛從前線回來。
自從戰鬥開始他便一直沒有休息,仿佛要為自己這多年的頹廢而贖罪般,不惜體力不懼受傷地拼命戰鬥,直到剛才魔修攻勢暫緩,才被藍澱強行趕回去。
“寶珠現在生死不明,如果你有種,就堅持到最後,我們一起殺光魔修,再救回寶珠!”
藍澱抓住展澤漆的胳膊,往日吊兒郎當的神情完全被嚴肅所替代。
“我真的能救她麼......我已經錯過了兩次,兩次都眼睜睜地看着她遇險,而我卻什麼都做不到!我......我就是一個廢人!沒用的廢人!”
展澤漆的身上有許多傷痕,有些時候他甚至不想用靈力護罩抵擋攻擊。
死在戰鬥中的人或許可以被稱為‘英雄’,但他卻是因為想做逃兵,才去戰鬥。
藍澱抓過展澤漆的衣襟,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如果我們都像你一樣遇到失敗就放棄,那麼還有誰能真正的幫助寶珠呢!你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用!”
不知是藍澱的話點醒了他,還是他仍然放不下内心深處的不甘,展澤漆想要再見一次孟寶珠,想要再一次,鄭重的,說出自己對她的心意。
然後......然後堂堂正正的被拒絕。
沐秦艽問:“外面的情況如何?”
展澤漆:“攻勢稍緩,但他們是主動降速的,我懷疑他們準備在今晚發動猛攻。”
今夜子時一過,就是七月半了。
七月半,鬼門開,魑魅魍魉,百鬼夜行,子時是陰氣最重的時刻。
沐秦艽點頭:“辛苦大家了,但還需要再堅持一下。”
“不用你說。”
正道為什麼苦苦守城而不突圍?
因為他們要等的人還沒到!
主人想要借地宴客,也要問過此地的原主願不願意借不是?
天奉朝是道門的大本營,魔尊把戰場選在這裡,未免太小看正道第一宗門的底蘊了!
......
猛烈的罡風幾乎将人吹得睜不開眼睛!
雲層中雷聲咆哮,千萬道雷霆蓄勢待發,如同一條條猙獰的雷龍,等待将獵物撕咬殆盡!
有人聞過剛燒焦的皮肉的滋味麼?
被雷霆灼過的傷痕不會流一滴血,他們就像千萬條小蛇,在你的身體上留下蜿蜒而狂亂的痕迹,仿佛神靈的懲罰。
今日,有一個渺小的人類妄圖挑戰神的權威。
面對神靈的怒火,他毫不畏懼,因為他有不得不赢的理由!
屬于孟疋之的神靈,從來都隻有一位,為了她,他願意獻出自己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