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韻詩背對着,她穿的是雪白色睡裙,下方垂着重工流蘇,書房的窗戶大開,風吹拂過帶着流蘇蹭過她的小腿,雞皮疙瘩慢慢地爬上皮膚,如爬山虎一樣。
“你想好再回答我這個問題。”梁英勖聲音沒有什麼波動,甚至可以說很平靜,“我去了一趟後勤處,他們說你請假了。”
關韻詩心很重地跳了一下。
完了,完了,他知道了。
懸在她頭頂上的刀要落下來了!
她腿有點發軟,更不敢回頭,但不回頭能躲過去嗎?坦白?這是坦白就能解決的事嗎?如果肖嘉陽沒撒謊,那梁英勖就涉嫌殺人。
應該算涉嫌殺人吧,她會不會被滅口?
不,他應該不會殺她。
該怎麼辦?
她不知道怎麼辦了,她能怎麼辦,帶着女兒逃跑算了,可是又能跑到哪裡去,為什麼她身上會發生這樣的事?
越想越無助,關韻詩沒等梁英勖再發置人,先捂住臉嗚嗚嗚地哭了,可惜眼淚沒用,她哭她的,他沉默他的,十幾分鐘後關韻詩哭不下去了,把手放下,臉是紅透了,面頰處還有淚痕。
她咬了下唇,磨磨蹭蹭地走回書桌旁,扯了張紙,姿态是嬌裡嬌氣的,但做的事是擤鼻涕,擤完了,左看看右看看,找垃圾桶。
她前面在商場把用過的紙往口袋裡塞,梁英勖就看到了,現在看她又找垃圾桶,他皺了下眉,椅子往後讓開位置。
關韻詩低頭一看,原來垃圾桶在桌子下面,她把用過的紙丢進去。
丢完,看男人一眼。
對方擰着眉看她。
完了,好生氣的樣子。
撒嬌能不能混過去,剛剛哭了一頓都不行。
梁英勖看着她沒下個動作,隻用眼睛瞄他,臉上還挂着淚珠,都沒有想法要去洗臉,忍了一下,沒忍住,站起來抓着人往衛生間走。
關韻詩叫了一聲,又開始哭了,“啊!我錯了!我再也不撒謊了!”
是不是要在浴室給她分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