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曚此刻有着分裂矛盾的錯覺。身上渾渾噩噩難受着,偏他的意識格外亢奮,即使主動權被對方搶占,他也能理所當然快樂的享受。
隻是享受的樂趣逐漸變成被迫的承受,偏有人不顧他意願糾纏壓在他身上,得寸進尺掠奪着呼吸。
其他無關人員早已識趣的離開,包廂中隻有他們兩人,充斥着他們彼此沉重急促的呼吸聲,間或夾雜輕哼聲。
喬守玉跨坐在宿曚腿上,因過于刺激而強忍着松開對方,在黯淡的燈光下,他眼中滿是強烈分明的欲望與占有欲。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在宿曚出國時就将對方抓回來,鎖起來,兩人再也不分開。
他看着對方如玉瑩白的肌膚漸漸染上紅色,眼睫帶着水汽,望來的眸色潋滟茫然,漂亮至極,與平日清醒的模樣迥然不同。喬守玉想着想着呼吸又是一滞,暗色的光落在他身上,喬守玉輕笑着擡手為宿曚擦去眼角邊上的水意,而後下滑停留在那柔軟潤澤的唇瓣上,最後低頭輕輕覆蓋上去。
他最喜歡宿曚因他動情時的模樣,這能讓他清楚感受到在這一刻宿曚是被他擁有的,獨屬于他一人的。
唇瓣上沾染的酒香被肆意掠奪,最後兩人都好似喝醉了一般,彼此沉淪。
第二日清晨。
宿曚的生物鐘一向規律,這次也不例外,醒來時頭稍微有點痛,應是昨晚上喝的烈酒導緻,他回想着昨日發生的事,臉色越來越沉。
最直接的感受是喉嚨的鈍痛與嘴上撕裂的疼意,宿曚不願繼續回想,這會讓他有莫名挫敗感。
明明起初他是想懲罰對方的。
簡單洗漱結束後,宿曚見時間還早便一如既往打算去廚房做個便捷早餐,卻沒想到趙叮竟然已經坐在了客廳裡。
見宿曚出來,他微不可察松了口氣,“宿哥你終于醒了,還難受嗎?桌上有現成的早餐,今天要不請假休息一天?”
“還好,不用請假。”宿曚說話時喉間幹澀,他意識到自己必須得少說話了。
趙叮瞥見宿曚脖頸處若隐若現的紅痕,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穩住心緒,他心裡雖然有一大堆要問的,但也知道他宿哥這會身體不行。
“清味齋,喬守玉送的?”
“……嗯。”趙叮遲疑着說,喬守玉可沒跟他說讓他不要告訴宿曚,忍不住問:“宿哥,你是不是跟喬守玉和好了?”
宿曚沒有回應,趙叮又說:“我晚上在樓下看見他送你回來的時候吓了一跳。”
天知道趙叮抱着馍馍沉浸式打遊戲時,陌生電話打進,聲音熟悉又陌生。
隻提了名字趙叮就立馬放下馍馍穿着拖鞋跑下五樓,生怕去晚了就隻能給宿哥收屍了。
當年喬守玉與宿曚之間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潽大論壇至今都還保留着他們兩人的八卦樓。
一個臨近畢業倉促出國,一個發生車禍變成殘疾,内情如何至今都沒人敢說知道,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喬守玉是在前往機場追宿曚的時候發生的車禍。
當然,在這個事實前面還多了個謠傳,說宿曚被喬守玉強取豪奪,心中早已不滿,直到喬家人聯系他,答應給他大筆錢财并且保他順利離開喬守玉,他才放棄保研機會出國讀書。
後半句趙叮不做任何評價,但單說宿曚是被喬守玉強取豪奪的話,趙叮是第一個反駁的。畢竟以他宿哥的性子,要是真不喜歡喬守玉,在喬守玉不吭聲就給他搬了宿舍的事上他宿哥早就提分手了,哪能等到後面。
可喬守玉因為宿曚而出的車禍這件事無法回避,趙叮飛奔下樓就是怕喬守玉想不開趁機把他宿哥噶了。
好在對方并沒有這種想法。
許是公司成了瑞克旗下的子公司,喬守玉成了他頭頂最大的領導,趙叮下樓時想的草稿在喬守玉面前成了廢紙,在絕對氣勢壓倒下,他任何質問的話都不敢說,對方說什麼他應什麼,直到喬守玉離開,他将宿哥帶回房,看着手機裡多出的微信後,趙叮才潘然醒悟。
支付寶到賬的頁面出現在宿曚面前,趙叮吞下口水,他今早被迫起來就對着支付寶頁面發呆,“宿哥……”
“收下吧。”宿曚看了眼,對方有所收斂,他順手帶過包裝盒邊上封口的豆漿,還是溫熱的,“他不差這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