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前的最後一周裡,宿曚結束了在瑞克為期一月的交流學習。
走前研發部門特意為他與梁旗準備了一場歡送會,部門裡的幾個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談未來談人生。
在衆人半醉半醒時,一身西裝格格不入的喬守玉跟在部門經理身後推門而入,經理解釋說喬總知道他們在舉辦部門團建,特意過來瞧一瞧。
喬守玉的出現讓場面嚴肅了幾分,大家拘謹了起來,可畢竟先前都已經灌下去了不少酒,加之喬守玉進來後并不怎麼說話,沒多久他們就又放開了吃吃喝喝,玩樂起來。
觥籌交錯的談笑聲中,宿曚與角落中的喬守玉對上視線,兩人不約而同笑了下。
那晚過後,喬守玉在宿曚面前變得更為坦誠,他疼的時候會哭高興的時候會笑,會像情人一樣對宿曚趾高氣揚仗着親昵撒嬌,也會毫不遮掩自己的嫉妒與陰暗心。
他們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熱戀中,錯過的時間顯得沒那麼重要。
聚會散場,梁旗知道宿曚沒買車特意想帶他一程,宿曚笑着拒絕了,說是有人來接他。
外面的街道清清涼涼,已經夜深了,路上的行人很少,偶有車輛經過的速度也是飛快。
宿曚披着大衣從裡面走出,但沒有立即離開,他站在門口靜靜等了會,聽見拐杖的聲音不緊不慢響起才回身看過去。
研發部門的經理正陪在喬守玉身邊說話,他說得多喬守玉回應的卻很少,不過喬守玉冷淡的回複對瑞克的人來說已經是件很正常的事了。
走出門口時研發經理才發現宿曚還在門口等着,他驚疑一聲,而後熱心的詢問宿曚是不是在等車,需不需要他載他回去。
喬守玉已經拄着拐杖來到了宿曚身邊,非工作時間還被迫聽了一路工作上的事,喬守玉已經有了不開心的小情緒。
宿曚适時摟住對方,拒絕了經理的好意,回答說他是在等他的男朋友。
他不知道他在說這話時喬守玉不耐煩的情緒瞬間消散,靠在宿曚身上的喬守玉眉梢眼角上揚,心情愉悅。
李叔的車停在不遠處,在喬守玉出來後他就開車來到了酒店門前,亮起車燈示意着他的位置。
兩人朝黑色商務車走去,徒留經理在後面懷疑現實。
回到車上,喬守玉就沒了人前冷酷森嚴的模樣,他歪倒在宿曚懷裡,小聲抱怨着研發部的經理被迫讓他加班。
在瑞克的這些日子,宿曚自是見識到瑞克追求效率不要求加班的風格,故曾經是打工人的宿曚很理解喬守玉現在的心情。
車内的擋闆在他們上車的時候就已經升起,車廂的隐私性很強,隔音效果也是一流。
喬守玉說着說着手腳就不安分了起來,他坐在宿曚的大腿上,時不時親一下又埋一下頭,他喜歡這種簡單的接觸,有着宿曚無法理解的癖好。
宿曚倒也願意縱着,沒有阻止對方的飲鸩止渴。
“過幾天就要舉辦國際交流會了,你還記得我的那位國外友人嗎?他叫布什,我的前同事兼好友,他将代表他的公司出席會議……”宿曚偏頭避開喬守玉毫無章法的親吻,白皙清俊的面旁染上好看的薄紅,看向喬守玉的目光滿是無奈,“到時候我與他的接觸應該不會少。”
“你會出席會議嗎?”喬守玉不關心什麼布什,他隻關心宿曚。
若是以宿曚在雷奧公司的職位,他至多以參觀者的身份參加,算不上出席會議,所以喬守玉指的是宿曚另一個身份。
喬守玉知道宿曚在國外的全部經曆,但他想聽宿曚跟他說。
在宿曚出國的第一年裡,喬守玉用盡了國内外人脈都沒能查到宿曚的行蹤,唯一肯定的是他的父母都在隐瞞他。
後來母親病逝,喬守玉掌權,何相峤再也無法阻止喬守玉去查清一切。
于是喬守玉知道了宿曚的信息,卻沒有像他們想象的那樣去聯系或是瘋狂報複。
他平靜得不像是喬守玉。
此後幾年喬守玉更是全身心投入到瑞克中,經他接手的瑞克迅速擴展,成為業界龍頭,而喬守玉這個名字也與冷酷無情劃上等号。
現在喬守玉間接問起宿曚在國外的事,宿曚聯想到國外的幾個好友,露出幾分苦笑,“應該是。”
“那你還會回到國外,離開我嗎?”喬守玉攀住宿曚的肩,俯身看着宿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