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鹿把人扛回卡座已經仁至義盡,他瞄了眼似是在喝悶酒的束星洲,就開始快樂地吃火腿片。
另一邊,晏嬴光難得機靈得過去關心了下束星洲:“借酒澆什麼愁呢,終于發現自己嘴毒得治不好了?”
束星洲斜了他一眼:“再不好治的病在你的腦癱面前也得甘拜下風。”
嘶,還是一樣毒。
真可惜,還以為他被小鹿打擊了呢。晏嬴光興緻缺缺地坐了回去。
“我隻是,”束星洲放下酒杯,“稍微有點後悔。”
同一時刻,台上的音樂戛然而止,燈光盡數熄滅,一道道射燈從上方的燈球落下,照向從主舞台後方緩緩上前的五個mc,最中間那位就是在酒吧外跟林嘉鹿搭話的男生。十幾分鐘不見,他又帶上了一道純黑的choker,正面帶笑容環視着場中的客人。
束星洲“啧”了一聲,沉下眼神,長臂一伸搭上林嘉鹿身後的靠背,看着像将他整個人摟進了懷裡。
林嘉鹿見怪不怪地叉起一塊西瓜。
他也看見剛才那個男生了,盡管沒什麼想玩的欲望,怕待會兒真被人找到了不好脫身,順口跟他們提了一嘴:“進來之前有個mc說零點要過來找我玩,我沒告訴他卡座位置。要是等會兒不巧抽到我搖骰子劃拳什麼的,兄弟們幫我擋一下啊。”
原來是這樣啊。
晏嬴光聽明白了,目光微妙。
束毒夫嫉妒心還挺強。
睜着雙紅色眼睛跟吸血鬼似的,隐沒在黑暗裡看着怪吓人的。哪像他,青春男博,閃耀V01,小鹿肯定是一眼看到他,才知道他們在哪個卡座。
mc在場内分散開,dj重新上台打碟,煙霧、紙花炸開,幾位熱場的dancer穿梭在卡座間,随着音樂熱舞,場子的氣氛一下被點燃,各處都能看到搖頭晃腦、舉着手跳舞的人群。
文和韻、高漸書都跟隔壁卡座的哥們兒喝上了,林嘉鹿也被高昂的氣氛帶動,蠢蠢欲動地想上去蹦一會兒。
“找到你了。”有人從背後拍了拍林嘉鹿的肩。
林嘉鹿和束星洲一起回頭,林嘉鹿正面對上男生帥氣的臉,他脖子上黑色的choker似蛇環繞,随低頭的動作搖晃着一個銀十字吊墜。炫目燈光下,男生的五官加分不少,他仍帶着那種林嘉鹿覺得奇怪的笑:“我是剛才見過的mc Bernie,你第一次來這裡,我請你喝酒,想喝什麼随便挑。”
兔子?
林嘉鹿想到他比自己還大的塊頭,猶疑地重複了一遍:“Bunny?”
Bernie湊近了點,林嘉鹿能聞到他身上胡桃木味的男香:“是BERNIE。不過你想叫我Bunny的話,我也不介意。”
這個人怎麼……哪裡都怪怪的。
是他跟不上潮流了嗎?現在酒吧為了哄人開酒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男mc對男客人也這麼上心。
林嘉鹿不太喜歡陌生人靠自己這麼近,有些僵硬地往後縮了縮,直接靠在了本來就摟着他的束星洲胸上:“ok,Bernie,不用你請了,我喝可樂就好。”
他指指果盤:“宿醉,今天我朋友喝,我來吃個夜宵。”
“這樣啊,”Bernie露出一個遺憾的神情,随後叫來這桌的營銷,囑咐了句什麼,又對林嘉鹿說,“我們這兒的熱狗也不錯,我請廚房自己開的小竈,别擔心。宿醉肯定不好受,吃點有分量的墊墊肚子。”
好感人的推銷,他一個大男人,正值青春年少,昨天喝的酒今天還能難受到哪兒去,隻是不想喝的借口罷了。Bernie講得林嘉鹿都有點不好意思,他想,要是Bernie再問他開不開酒,他就随便幫他開兩瓶沖沖業績得了。
兩人就着這個話題也慢慢聊了起來,期間,Bernie的眼神直勾勾挂在林嘉鹿身上,愣是沒往邊上瞟一眼,束星洲好大一個人杵在林嘉鹿邊上,就這麼水靈靈地被無視了。
孫承研、晏嬴光跟靳元淙三個人完全沒有要幫忙的意思,看束星洲吃癟,三兄弟就差開瓶香槟慶祝一下,幫他解圍?天方夜譚。
束星洲聽着他倆說話,好一段時間沒吱聲,過了一會兒,突然冷笑一聲,把頭往林嘉鹿肩窩裡擱,小聲對着他的耳朵說:“小鹿,有點不舒服,你幫我看看,是不是喝太多過敏,身上起疹子了?”
在林嘉鹿看不見的角度,清明的眼神冷飕飕往外冒毒汁,跟好像終于發現這裡還有個人,假裝驚訝的Bernie互瞪了一眼。
什麼Bernie、Bunny的,穿得這麼有傷風化,特意勾引小鹿來了?可惜,要勾引的對象是林嘉鹿這根木頭,露得再多也是白費。
還銀十字架,專門戴着克吸血鬼呢?
不就是燒嗎,跟誰不會一樣。
看誰燒得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