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
喻識澤懵了一秒,猛然之間思維打通,眼睛跟通了電的燈泡一樣“唰”地亮起來。他急切地湊上前,想抓住林嘉鹿的手:“小鹿,是、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你接受我的想法了?”
林嘉鹿閃電般縮回手,在胸前抱着胳膊:“我可沒說我接受了啊。男男授受不親,你既然不想接着當好兄弟了,就有點距離感好吧。”
喻識澤連被拒絕也開心,他抿了抿嘴,正正頭上那頂與自己ootd風格完全不搭的帽子:“那我可以追你嗎?你還願意來我家打遊戲嗎?那台遊戲機真的是我想送你的禮物。”
或許是感覺這麼說有些咄咄逼人,喻識澤頓了頓,改口道:“當然,你不願意也沒關系。如果小鹿不願意再讓我碰的話,我會盡量收斂的。”
這話說得就有點可憐了。
林嘉鹿略微歪過頭看喻識澤,眼角眉梢間藏着的一抹失落在林嘉鹿眼中無所遁形。他從鼻子裡“哼”了段氣聲出來,把臉埋進圍巾,甕聲甕氣道:“誰說我不玩的,送給我了就是我的,我想去就去。”
喻識澤笑了,心情前所未有的輕松:“嗯,小鹿想要的都可以送給你。”
氣氛逐漸加溫,林嘉鹿不忍給喻識澤潑冷水,可想想還是得說清楚:“喻識澤,我并不喜歡你,不能回應你的感情。”
“我根本不懂什麼是喜歡。”說着說着,林嘉鹿意外地有些傷感,“我從來沒想過談戀愛這件事,我一直以為像之前一樣,每天開開心心的就是戀愛的感覺,可是聽到你跟我說那些話,我才發現戀愛并不像我想的那麼簡單,難過、嫉妒、不安……一些我無意識的舉動就可能會傷害到你,讓你傷心。正如我曾認為你像入戲的許苫,我害怕有一天我也會變得不像自己。”
“我有些……”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我有些畏懼戀愛,一段真的戀愛。”
太不像個真男人了。
羽毛般的沮喪壓下,不沉重,玩笑般撓着林嘉鹿的肺葉,呼吸間,毛毛的感覺揮之不去。
若是以前,喻識澤會握着林嘉鹿的手悄聲安慰,或者給他一個“兄弟間的擁抱”,邊哄人心底還有點暗爽。然而現在,眼見着林嘉鹿悶悶不樂,喻識澤卻沒有做出任何過線的舉動,他握緊了拳,克制着自己下意識的親密接觸,僅僅幫林嘉鹿攏了攏圍巾。
語氣卻是再也掩飾不住的溫柔,隻一聽便知,這個人到底有多麼喜歡林嘉鹿。
喻識澤說:“小鹿,别害怕,我願意被你傷害。”
“盡管去試錯吧,你隻需要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他笑起來,“小鹿比我勇敢得多,當然不會停下的,對吧?”
真是奇怪,愛竟然會讓人變得如此盲目。
而他甘之如饴。
……
“恭迎皇上回宮——”
林嘉鹿剛開門,舍友們就給他整了陣死出。
林嘉鹿揮揮手:“衆愛卿平身。”
陳季同從被子裡咕湧起來,裹得像個蛹。他觀察了下林嘉鹿的狀态,歡呼道:“好消息,皇上還是皇上!”
林嘉鹿“嗯?”了句,在宿舍暖氣裡迅速卸下一身裝備:“難不成我還能出去一趟變太監回來?”
沈廬安同樣裹成了個球,“啧啧”兩聲,搖頭晃腦:“皇上是皇上,别人是别人。”
他跟陳季同對視了一眼,試探道:“就比如說……你那個公公朋友,他還是公公嗎?”
喲,原來在這兒等着他呢。
林嘉鹿不緊不慢地繼續脫毛衣:“喻識澤?他挺正常的啊,男人有的零件他都有,怎麼就公公了?”
陳季同:“那萬一人家想不開要以色侍人呢。咱小鹿多水靈一大男人,他伺候着伺候着把持不住怎麼辦?”
沈廬安點頭:“咱們後宮兄弟肯定是要相親相愛的,這不是提前打聽打聽嘛。哎皇上,你那帽子去哪兒了?”
晚上喝的咖啡在車内對話後早就消散了個幹淨,林嘉鹿被暖氣吹得有些口幹舌燥,四下轉頭找自己的水杯:“給喻識澤了,他今天穿的比我少。你們鹿哥是多體貼一男人,肯定潤物細無聲了啊。”
楊司年聽了許久,忍不住被子一掀:“哎呀,你們暗戳戳問有什麼意思,我來!”
陳季同:“嘿,這麼心急呢。”
貌似不急其實跟楊司年一樣急得打鳴的二人也不矜持了,同樣掀開被子,朝他比了個“請”。
楊司年活動活動脖子,犬科動物般的眼睛眯了眯,扒在床欄邊直直盯着林嘉鹿:“小鹿,我就開門見山了,喻識澤今天到底有沒有跟你告白?”
桌邊倒水的林嘉鹿手一抖。
哥,你是真不客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