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快把劍收回去!!”灼華尊者急道,“上古神劍都是有自己脾氣的你不知道嗎?你這麼始亂終棄的,屠神劍不發火才怪!”
火翎立刻反駁:“我怎麼就始亂終棄了?!”
“拔出來遞給别人不叫始亂終棄,那什麼才叫始亂終棄?!”灼華尊者愛挑刺的老毛病又來了,撩着袍擺直跳腳,“你那劍拿平啊,别側半邊到我這兒,快快,它又開始抖了。”
火翎被灼華尊者吵得腦殼疼,立刻将劍靠近了自己。果然,一旦不接觸到别人,屠神劍便如同一把普通的劍一樣柔順的貼住了火翎。
然而,就在火翎以為這神劍終于原諒了自己時,那劍卻又開始晃了起來。
這次,有兩把劍從火翎身邊掉了出來。
一金一銀,正是金玉和敗絮。
火翎捏着手中的屠神劍,突然有些想試試折劍的感覺。
果真和神沾邊的就沒一個好東西,都是點缺德玩意兒。
“既然神劍願意聽火翎真人的話,那就有勞火翎真人保管了。”陀靡魔尊微笑道。
這話講得極給火翎面子。說是屠神劍願意聽他的話,其實隻是他套着火神遺物的殼子,借着點微薄的火神氣息來忽悠這老古董神劍而已。
火翎看着地上可憐兮兮的金玉和敗絮,又突然覺得有些解氣。
這橫行霸道的老古董被不明來由的火神氣息騙了也挺活該。
火翎施了個簡單的法咒,将金玉敗絮變作兩顆紐扣樣式的鮮花符,正準備收進内袋,手中卻又突兀地被灼華尊者給塞了個小瓷瓶。
火翎上次被人這麼塞瓷瓶,還是被玹若真人給塞的不可名狀小藥劑。
于是,火翎立刻神色複雜的看向了灼華尊者。
“我知道,你也不想看着它們以那樣的面目死去。”灼華尊者的語氣難得的正經,“這至少可以給它們最後的體面。”
火翎突然就隐約知道這裡面裝了什麼。
但火翎依舊有些覺得不敢置信,于是,他揭開瓶塞。瓶中的液體黑黑紅紅,看起來甚是詭異,火翎将那瓶子湊到鼻端,果然聞到了淡淡的魂花香味。
除此之外,似乎還有着一股隐秘的...血腥味?
那血腥味極淡,第二次再聞便已聞不到,火翎有些疑心是自己聞錯了。
千年之前,堕化仙族的大量産生,就是因為魂花花田被毀,被心魔感染的修士失去了唯一的解藥。
沒想到灼華尊者這裡竟然還有千年前的老存貨。
灼華尊者...灼華。
火翎對灼華尊者的身份更好奇了。
“這得是千年的前的老存貨了吧?”火翎晃了晃那瓶子,“這麼多年過去了,這魂花竟還能有效嗎?不會直接把人給毒死了吧?”
“會,你要是自己想喝,就趕緊喝,早死早投胎,搞不好還來得及投個好點的性格,趕在三界變成廢墟之前出生。”灼華尊者想必是在青銅面具之下翻了個極大的白眼,連帶着臉上的數層面具都一浪一浪地顫了起來。
火翎笑了笑,收起瓶子。
剩下的堕化仙族并不多,這裡面的藥劑應該足夠了。
落日崖守崖人,看似是個完全無解的任務。怎麼看都是死路一條。
戰鬥越多,被感染變成怪物的魔族便會越多,尤其是修行過仙術的魔族。
純種魔族被感染變成怪物的概率其實并不高。
但是這些被發配來圍剿怪物的,卻大都是來自修真機的魔族混種們。藍月給的理由是這些人更了解如何與怪物戰鬥,可實際....
藍月甚至從未想過要“治本。”
不僅不治本,藍月的行為看起來甚至像是在助長這些怪物數量的增多。
曆任守崖人最後都會被堕化仙族感染,變成失去意識的怪物。于是長此以往,守崖人一職便成了一種懲罰。
可是,這次,藍月又偏偏放了一條生路在裡面。
赤玉會出現在落日崖,當真隻是個巧合麼?
他可不信魔界的管理制度會混亂至此,囚犯竟隻要兩方溝通就能更換流放場所。若是當真如此方便,當年新絡犯事之後,隻要随便找個罪行輕的,跟人換個流放地不就行了,何至于最後為了報複社會将自己都給搞死了?
若是沒有赤玉,火翎永遠不可能抽出時間去落日崖下探勘。
可是,藍月又何必做這樣自相矛盾的事呢?
還是說,藍月當真對落日崖下的事一無所知,隻是單純希望解決魔界的禍患?
自從猜測出藍月的真實身份之後,火翎對這個魔王的一切是越來越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