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成功了。”昕音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找瓦西西找的快。不然還真要被聃蘭和沙也加坑死了。”
化身為小綠蛇的璃璃像是極其不适地扭了扭自己被束縛住的手腕,感覺自己全身都很别扭。
“沒辦法,你這毒一時半會解不了,隻能暫時以毒攻毒一下。接下來得委屈你帶着沙也加的血蟲一起生活一段時間了。”昕音湊近璃璃觀察了片刻,發現後者在鳴蛇血液的影響下,就連頭發上都自動帶上了幾分綠色,不由得有些稀奇,“原來這血蟲還能順帶着染發?我先前在犬靈門中做了那麼多次試驗,怎麼沒發現這功效。待你的毒完全清除後,你怎麼說也得留下來給我做半年的實驗樣品。”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惡劣!!!”璃璃的長睫顫了又顫,最終還是将自己忍了許久的話給罵了出來,“壞也不壞個幹脆,總是在别人絕望的時候又給人一絲希望,讓人恨你也很難恨得徹底!!!”
“恨我做什麼,如今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昕音頗為潇灑地一撩頭發,“好好考慮一下,該如何報答你的救命恩人,以身相許就算了,你現在身體裡有蛇血,我怕我天性上來一個沒忍住就把你給咬死了。”
璃璃:.......
如果說他在片刻之前,是真的有一點被昕音仙尊給感動到的,如今那點感動早就飄散在昕音仙尊的滿口胡言之中。
璃璃忍了又忍,最後還是維持住了他身為重山派掌門吉祥物的形象,沒有跟個瘋子似的晃動着全身鐵鍊朝着昕音仙尊破口大罵。
“掌門令在我的紫府裡,勞煩哪個手不黑的幫忙取一下。”璃璃咬了咬牙,朝着周圍喊道。話音剛落,璃璃就又敏銳地喝止了某道蠢蠢欲動的粉色身影,“玹若,你不可以!你手太黑了。”
玹若無奈地收起手中的銀針,讪讪道:“還想先公報私仇一下來着。”
璃璃的視線在牢内環視一圈,越過了視線閃躲的赤玉,依舊沉浸在方才有關修行真相中的靈葵,笑得一臉不懷好意的昕音,最後,看向火翎。
最終,這個重擔還是落到了全場最“穩重”的火翎身上。
一道金燦燦的重山派掌門令牌被火翎小心地取了出來,又甚是鄭重地交到了玹若真人手中。
“行了,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玹若真人摩挲着手中的令牌,“要是再不趕緊回去,重山派的那群老家夥隻怕要上我這輕靈秘境來号喪了,一哭一個鼻涕泡,怪惡心的。”
臨走前,玹若真人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輕輕湊近了璃璃的耳邊:“放心,輕靈秘境中的那幫老畜生,我一個都沒放過。”
璃璃的目光閃了閃。
“報仇,怎麼可以有漏網之魚呢?”玹若真人笑得像隻剛縱過火的狐狸,“琉璃老友,你可當真是個小廢物。”
璃璃:......
可當真是近墨者黑。看了玹若真人如今這講話腔調,誰還能記得玹若真人當年曾是個做事極其認真負責又不苟言笑的高冷掌門?
璃璃的視線在昕音仙尊和玹若真人身上轉來轉去,最後再次落到了火翎的身上:“希望你能保持本心,不要被昕音仙尊給污染了。”
“啧,火翎可是我的得意内門,什麼叫被我污染了。”昕音不動聲色地給火翎砸着甜棗,“他做事向來正直穩妥,跟宣渺木琉枝那種偷我東西的孽徒可不一樣。”
“你怎麼還好意思提宣渺?”一時間,火翎的心聲竟然和璃璃出口的話如出一轍,“宣渺偷你的乘黃之角不是因為,那本來就是玹若真人的東西麼?”
語畢,火翎又看向昕音:“等等,木琉枝不就隻是誣告你麼?她還偷了你的東西?”
不會又是什麼主神遺物吧?
“哪來那麼多主神遺物,主神又不是大白菜?!”昕音像是從火翎的眼神中讀到了他的腹诽。此時,昕音臉上八風不動,手上的動作卻在一刻不停地将火翎拽離牢房,“沒什麼,隻是個不值錢的傳國寶玺。”
魔宮大牢距離彌彧宮也就幾步路的距離,在昕音仙尊近乎于撒潑打滾似的敷衍下,兩人很快回到了彌彧宮。
“那傳國寶玺其實本是我一位故友的東西,我代他尋回之後就一直妥善保管着,哪知道一個不注意就被木琉枝給盜走了。這事不重要,如今.....”昕音原本想要巧妙轉移的話頭,卻在見到魔宮中那個不速之客時硬生生哽住了。
一個身着華服的美青年,望夫石似的望着其中一間偏殿,眼神之幽怨,簡直像是小話本裡那被人騙财騙色後又一腳踢開的棄夫。
昕音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天殺的,他怎麼忘了這一茬。
“那個...火翎,我先跟我舅舅叙叙舊哈。”昕音眨眨眼,試圖用他那不甚熟練的“美男計”糊住火翎的視線。
“哦。”火翎面無表情地看向昕音,“你們先前在花樓中還沒叙夠麼?”
昕音:“那是...”
還不待昕音那如油般絲滑的舌頭吐出個合适的借口來,火翎就自動後退半步,給兩人讓出了個适宜的聊天位置來,随後朝着瓦西西友好一笑,轉身離去。
可謂是相當懂禮儀知進退,動作之熟練,行為之得體,一如之前在淩雲峰上給昕音當内門之時。
“行了,别再繼續扮你那望夫石了。”昕音目送着火翎遠去的背影,認命般地長歎了一口氣,狠狠劈在了瓦西西的肩上,“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