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的沒有肌膚,體表甚至還在向下淌着腥臭的液體。
有的少了胳膊,有的隻有一半腦袋,幾乎看不出人形。
“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啊啊啊!!這是什麼怪物?!!!”
衆人被那些怪物的模樣吓得不輕,幾乎是下意識地四處奔逃。
而就在此時,卻突然有個穿透力極強的輕柔女聲從衆人頭頂響起:“大家别怕,這些,就是大家向往着想要成為的仙族呢。”
有人認出了譚希桃的身份:“你是譚希桃吧?你不是飛升了嗎?如今已經是仙族了吧...”
“不不不。”譚希桃搖了搖頭,眼鏡鍊随着她的動作亂晃,“我是魔族哦。我們偉大的天界之主希望的,就是魔族多多修行,多多給天界供給能量呢。”
“什...什麼?”
迎着衆人不可置信的眼神,譚希桃輕笑着,翩然從天縫中鑽了出來,鎏金裙擺在空中劃出道美麗的弧度。
“今日,便向大家說出有關修行的真相。而一切的起源,都是大家眼前的這位...所謂的,天界之主。”譚希桃的聲音不急不緩,帶着一種天然的說服力,短短數語間,便将探險隊的事換成了一種衆人更容易接受的說法跟衆人解釋了一遍。
但饒是如此,修真界的衆人顯然還是有些消化不良,臉上紛紛露出了便秘似的表情。
金玉城中的修士們顯然已經再受不住任何一重打擊了,眼中除了茫然,還有着淡淡的絕望。
若是說方才永宙的見死不救隻是令他們感到些許心寒,卻因為天界長期的威壓而敢怒不敢言
眼前譚希桃的這席話,無疑是給他們下了一劑猛藥。
修仙,會變成怪物。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并非是什麼生來的神。
他也隻是個入侵者。
也許,大家團結起來,真的能夠成功....
就在有人這麼想着的時候,先前那一動不動,令人懷疑永宙的神識已經從中離開的瓊玉道人卻突然動了。
衆人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向後退去了一大段,離那危險男人遠遠的。
見此場景,那戴着黃金面具的男人不僅不惱,還好似是心情極好的笑了起來:“真是有趣,一群小老鼠抱在一起就以為自己能戰勝虎豹了麼?”
這種說話語調,聽起來着實是不像什麼正經神明啊。
衆人心中還沒來得及感歎完,就隻覺得眼前閃過一陣白霧。
那白霧帶着股詭異迷幻的氣息,使得衆人周身的感知力齊齊發出警報。
金玉城内的一衆修士們心中連連叫苦,外有那模樣醜陋身帶毒氣的堕化仙族,内有立場不明的天界之主,一邊還有一根破壞力驚人的攪屎棍子昕音仙尊。
這讓他們如今該往哪逃,早知如此,還不如學那些沒骨氣的小門派們,直接先偷渡去魔界躲一陣子為好。
昕音的眼前也是一陣模糊不清的白霧。他一時間有些搞不清永宙這又是在唱哪一出。
一個不留神,昕音就險些被從那白霧中伸出的長劍給刺中了手臂。
那劍身窄長,通體金光流轉,正是昕音再熟悉不過的,自己的...弑仙劍。
昕音心中瞬間有了些不大好的預感。
而當昕音從那白霧淡了些的地方,看清了那身着戰甲的女子時,隻覺得整顆心都涼了。
女子的面容是一種難以用語言描繪出來的美麗,卻隻令昕音感受到一陣陣徹骨的寒意。
“....母親。”
昕音根本來不及思考早該死了幾千年的人此時為何會出現在自己眼前,眼下最為棘手的,是瓦南南的攻勢。
瓦南南聽見了昕音的呼喚,也不做應答,周身霎時間閃現道道金光,一柄柄鋒利無雙的長劍便朝着昕音襲來。
這一招,昕音真是再熟悉不過,一側身,避過了那劍意的同時,還被斬下了幾縷發絲。
白霧之中除了瓦南南,再不見旁人,昕音即便是有着再多的彈藥,再靈活的身手,也深知自己始終不可能勝過眼前的這個女人。
民間話本中使得洛朝傾覆的元兇南妃。
也是傳說中的,昭南大将軍。
很少有人知道,在民間一向被當做戰神供奉的昭南大将軍,和那個出現于民間話本之中的禍國妖妃,其實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