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楚甯握着堕天重劍，雙手發軟。

天殺的，冷寒霜隻用了一根銀針，就把自己這近萬斤重的劍給打了回來，這女人是什麼神功鬼力！

九尾狐在旁邊舔舔爪子，無聊的打了一大口哈欠，完全沒有在尊重。

情況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時間得回溯到幾個時辰前，冷寒霜來敲門的事情。

“到底還要等妳多久，才要上來水鏡宮？”冷寒霜劈頭蓋臉就是這一句，把願楚甯吓了一跳。

“我還在、還在努力，每周都有嘗試要上山的，也慢慢在進步，越爬越高了。”願楚甯趕緊說道。

“妳說的努力，就是點着檀香在房裡發呆？”冷寒霜一針見血的問，九尾狐在旁邊搖尾巴。

“不是、那隻是今天，我感覺情緒不太穩定，所以……平時我都有很努力地練功的。”

願楚甯真不知自己造了什麼孽，冷寒霜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在自己最偷懶的時候來，這也太不巧了，被抓個現行，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此外，冷寒霜一副自己怎麼還沒上山的态度是怎麼回事啊？這山下幾千人，不也全都來了幾百、幾千年，也還未能上山嗎？

自己隻不過來二十年而已，冷寒霜竟然問自己怎麼還沒上山，是把自己當神，想上山就上山的嗎？

“我當初選擇妳，是因為認為妳很有潛力，但妳讓我失望了。”冷寒霜淡淡的道。

她嘴裡說着失望，可眼神卻還是平平淡淡的，沒有半點情緒或責怪。

願楚甯簡直無言了。二十年内就要求她上那個充滿不知道什麼品種的魑魅魍魉的山，太過荒唐了！

“以後每天的這個時間，在門口準備好等我，我要訓練妳。”冷寒霜說完，就從袖子裡掏出一根銀針：“現在，我要看看妳這幾年的成果，攻過來。”

冷寒霜帥氣的說完這些話，就直接将揮劍沖過來的願楚甯拍飛了幾百米。

整個上午，願楚甯就是不停的挨打、被揍飛，再爬起來重複挨揍的過程。

九尾狐一開始還看得很興奮，九條尾巴搖啊搖的，頭随着願楚甯飛高高的身體轉動，願楚甯跌哪牠就看哪。後來牠也看膩這一成不變的畫面，直接趴在地上打起盹了。

願楚甯第幾百次爬起來時，雙腿都在打顫。她今天連冷寒霜的身旁都沒能靠近，就被揍飛了，也好在她皮操肉厚，禁得住這般打磨。

直到暮色下沉，冷寒霜才收手：“唯一的優點，就隻有耐打。”

評價完願楚甯今天的表現，冷寒霜就同九尾妖狐一起上山了。

願楚甯隻聽山林中平常那些兇狠、從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兇獸，紛紛害怕的嗚耶出聲，給冷寒霜讓道，就覺得自己又受了一萬點暴擊傷害。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偏偏冷寒霜說的也是實話，自己在她面前确實就是弱得不行。

啊啊啊啊啊，她這個師尊，講話真的好直接啊，能不能給自己一點愛的鼓勵！二十年不見，當頭就是一棒！

願楚甯躺倒在地上，把回來的奇離子吓了一跳，還以為她太勞累暈倒了，還好她隻是在懷疑人生而已。

在願楚甯哀号的同時，冷寒霜在九尾妖狐躍動的身上摀着嘴，鮮血流過手指，滴滿她的衣服。

九尾妖狐擔憂的一直回頭望着她，用尾巴蓋住冷寒霜冰冷的身體，想要溫暖她。

“沒事的，别擔心。”許是流了太多血，冷寒霜臉色比上午更加蒼白。

她想起今天看到願楚甯的臉色，以及她被自己打倒了幾千次的畫面，内心歎了一口氣。

其實她也知道願楚甯才來到通天神土二十多年而已，自己要求她要成功上山完全是在強人所難。

可她也沒有那麼多時間讓願楚甯慢慢成長了。自己這副身軀越發殘破，要是真的沒能繼續突破下去，也得趕快找人傳承了自己的絕學吧。

“慕容錦……辛苦妳了……真是抱歉……”冷寒霜頭靠着九尾狐，氣若遊絲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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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願楚甯才剛踏出房門，就聽見外頭山林萬獸咆哮，看來是冷寒霜來了。

那些兇獸大概吓都要吓死了吧，這個人間兇器天天在山林裡上上下下的，是要逼死誰。沒多久，冷寒霜便乘着九尾狐來到她面前。

隻是不知道是願楚甯多想還是什麼，她總覺得冷寒霜的氣色比昨天還差一些。

“師尊昨日沒有休息好嗎？是太勞累了嗎？”願楚甯憋了兩句，還是關心的問出口。

“無妨，一些老毛病罷了。”冷寒霜今天帶了把劍一起，那劍幾近透明，看起來像冰做成的。

冷寒霜見願楚甯一直盯着她的劍，便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