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楚甯見事情都這樣發展了,便也不再委婉,深怕就此失去了這次機會:“姐姐能夠這樣随意進入通天神土的禁地,應該不僅僅隻是個打雜的吧。”
願楚甯說完,深深的朝道祈生一鞠躬:
“或許姐姐的真實身分是無念宮宮主,或是不動宮宮主嗎?”
“我真的真的很需要早點去到水鏡宮,不論用什麼方法,所以真的希望姐姐可以幫我的忙。姐姐也盡管開條件吧,若是我能力所及,我一定會努力做到的!”
“真的拜托姐姐了……帶我去見師尊吧……”
願楚甯望着道祈生,眼神真摯又執着。
道祈生望着她,沉默了好一陣子,而後才輕輕啟唇:“妳對冷寒霜的情況,知道多少?”
願楚甯聽這個稱呼上的轉換,看來真的另外兩位宮主之一了。且看她如此熟悉無念宮的各種資源與藥草所在之處,對方八成是無念宮宮主道祈生了。
“道宮主,恕我先前失禮!”願楚甯又是一揖:“我隻知道師尊近來身體不适,舊病難醫,我很是擔心她的狀況。”
願楚甯其實也說不準幾位宮主之間的關系如何,并不敢說太多。但要是道祈生與冷寒霜關系不錯的話,或許也能透露一些實情給自己。
“我聽說她這幾年裡,每天都下山去助妳修練?”道祈生問道。
之前聽說冷寒霜那個冷心冷面的女人竟然做到這種地步時,令自己與掌卧都大跌眼鏡。不過,難到冷寒霜對她自己本身已經不抱任何期望了嗎?道祈生抱緊身上的籃子,眉頭輕皺。
“是的,道宮主可是知曉我師尊的病情?可否讓我知道一二?”願楚甯有些焦急的問。
“自然是清楚的。妳以為我這些藥是要煉給誰?除了那個冷冰冰的女人外,也沒别人值得我這樣大費周章了。”道祈生無奈的道。
“師尊到底怎麼了呢?連道宮主都……”願楚甯本要說束手無策,但又覺得這麼講實在太悲觀,還是止住了。
“她啊,修練的問題,一直沒能解決,才變成現在這樣。”道祈生将籃子背在背上:“妳先同我回無念宮吧。待我将這些有時效性的藥草煉化後,再帶妳去水鏡宮。”
願楚甯自然沒什麼意見,乖乖點頭。
“接下來上山的路會更困難,威壓與阻力遠比先前要大,妳去水鏡宮也會有一樣的問題,我可以幫妳一時,卻幫不了妳一世。所以撐不住也不要勉強自己,我還是會送妳回第三據點,别因逞強傷及了根本。”道祈生說完,腳步一點,就飛了出去。
願楚甯緊緊跟在道祈生身後。遠離了生命靈樹,願楚甯又感覺自己的頭痛了起來。不久後鼻血再度形成兩條熱流,沿着她的鼻孔汩汩流下。
她放任溫熱的血液滑落,反正她身上最不缺的就是血氣了。因為周圍的壓力增長的極快,願楚甯趕緊運轉起寶體境抵抗,順便當磨練。
願楚甯的鼻血從滴的,到變成小溪,再變成大河,染紅了她的整片衣襟。
“妳還好吧?别太逞強。”道祈生看到願楚甯鼻血這個巨量的流法,都被吓了一跳,深怕她會失血過多,昏死在自己無念宮的山頭上。
“沒事的,之後吃多一點就補、補回來了……豬腳……牛排……”
願楚甯頭昏腦脹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令人擔憂。可她的腳步卻是穩定的向上攀,絲毫不受影響,就好像頭身分離的機器人一樣,頭與腳各自為政。
道祈生見她這樣,終是不忍,手一揮,替她擋去一半的威壓。冷寒霜收的這個徒弟的毅力當真吓人。
其實願楚甯這招是從奇離子的第三型态取經而來的,畢竟那人可以無視疼痛,持續超常的發揮自己的肉身之力,這在必要時刻可是極為重要的能力!
因此她近幾次在冷寒霜請假時,都會去找奇離子探讨,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隻要精神足夠失常,就可以脫離對身體的控制權。
透過讓精神失常,解除精神對身體的控制力,讓身體依本能與習慣自主行動,精神則與之剝離開來。
平時這樣做是很危險的,可在痛苦來襲時,這卻是一個繼續戰鬥的方法。願楚甯着實佩服奇離子,竟然能想出這麼病态的功法,果然是有三個人格的瘋子才能創造出來的招式。
在剝離自己的感官知覺與控制,以及加上道祈生的幫助下,願楚甯終于成功踏足無念宮,她腳一軟,就倒在地上,徹底暈了過去。
道祈生歎了一口氣,又塞了一顆丹藥進願楚甯嘴裡:“真麻煩。不知道哪裡學來的奇異招式,還有這般甯死不屈的固執,倒是頗有我們通天神土的精神。”
确定願楚甯隻是累壞暈過去後,道祈生安心的在她身旁開爐煉藥。
藥草香與淡淡輕煙在無念宮附近飄散,清香四溢,搭配清幽飄渺的宮殿,宛若懸圃蓬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