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卧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神下,願楚甯終究是敗陣下來。
“我,我想知道血宗與血族是什麼樣的存在,當年又為何與上界其他人起沖突?”願楚甯盡量平穩的說道。
“哦?萬年前的事情,妳想知道那麼清楚做什麼?”掌卧微笑道,望着願楚甯。
“您也說了,血族與血宗又重新出來活動了,那麼這就不是一件完全過去了的事情。”願楚甯回答。
掌卧聽完,站了起來,傾身靠向願楚甯,凝視着她的眼睛。被強迫盯着掌卧那深邃、如萬花筒般令人捉摸不定的雙瞳,着實給願楚甯帶來了很大的壓力,可她不得不堅持着,與掌卧對視。
“但是那兩個族群有什麼值得妳對她們好奇的呢?妳看起來骨齡連兩千歲都不到,根本沒參與過血族與血宗的事情,可妳對這件事有着超乎尋常的注意力,真奇怪呢。”掌卧一字一句的說道,每說一句,願楚甯就更窒息一分。
願楚甯不能透露半分關于自己顧慮的原因,可此時她該如何找理由圓過去呢?
“掌卧,别逼她了,每個人都有他們不想說出的秘密,就算她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經曆,至少在我看來,都還不到你需要這樣探測她的程度。況且血族血宗這件事本就不是什麼秘密,讓她知道又有何妨?”冷寒霜終究還是護着願楚甯的,出聲替她解圍。
“我沒有在懷疑她,我隻是對她的故事好奇,就像我對每一個充滿迷惘的靈魂感到好奇一樣。”掌卧的那句迷惘,恰恰是說中了願楚甯的心聲,令她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了。
不過掌卧也不好拂了冷寒霜的意,最終還是放過願楚甯,坐回位置上,從善如流的給願楚甯說明起了一切的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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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修真界的曆史悠遠已久,大家最初本都為同一種血統,隻是随着修練的功法不同,逐漸分化出不同的種族。
例如向宇宙外求力量的星辰古宗,就是專門靠溝通星辰獲得額外的肉身與精神力量。
而血族則是少數内求的種族,不斷的鍛煉自己的骨血以變得強大。久而久之這種力量代代相傳,血族的後代開始自帶不同的血氣力量,像是肉身的強健程度、以及驚人的恢複力,都彰顯着這種血統的強大。
當然世間還存在着許多不同的種族,隻是有些強,有些弱,而自然的,有種族興起就有種族式微。那些式微的種族,像是星辰古宗,就沒能度過挑戰,逐漸被社會淘汰了,僅剩幾本強大的功法在世界上流傳,作為重要的輔佐功法。
而強大的種族,其中最為屹立不搖的便是血族。血族後代各個都擁有強大的身體素質,久而久之其他的修士也眼紅這樣的實力,紛紛想要得到血族的能力。
雖然血族人的實力一部份是來自于血統上長期累積的傳承,不過他們所修練的氣血訣不知怎的,被有心人士取得後流通到市面上。
大家發現即使是普通人,隻要修練了氣血訣,也能夠達到常人無法企及的強度,因此大量的修士便開始投入對氣血訣的修練,最終組成了一個門派,就是血宗。
也就是說,血宗就等于是那些修練血族功法、卻沒有血族血統的人。
這本來也沒什麼問題,奈何有人發現,龐大的氣血可以彌補天生上血統的不足之處,隻要外界的氣血夠充足,即使是普通的修士,也能發揮出近乎等同于血族人的能力。
這便是一切導火線的起因。血宗修士為了變得更強大,紛紛開始大肆屠殺,以取得更多的造化。數以萬計無辜的人都因此受難,化作血宗修士劍下的冤魂。
血流成河、遍地屍骨,便是萬年前情況最嚴峻時,修真界的景象。弱小者都不敢随意外出,深怕一出門就被血宗人給殺掉拿去補氣血了。
物極必反,當血宗發展的就像蝗蟲過境時,自然也有反對血宗存在的人,當時整個上界便想了辦法,全數連手起來,誓死要誅殺所有與血宗沾邊的存在!
結果便是,血宗與上界其他勢力全面開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雖然寥寥數語就能說完的事情,但實際上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各地爆發戰争,傷的傷,死的死,嚴重一點,滅國滅族的也都有。
總而言之,因雙方勢不兩立的情況甚至持續了百年甚至千年,那時候可謂是給了上界一個極大的打擊,甚至都驚動了仙域那些神一樣的大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