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到了軍營,喝酒誤事。”
“我沒聽錯吧。”
葉凝然聽到趙毅的話,有些不可置信,前幾日,葉凝然置氣不給他酒喝,他每日都哭天喊地的,像是不給飯吃一樣。
“我一個老瞎子承蒙你和将軍看得起我,雲,我去軍營當軍醫,我自然不能辜負你們的信任,也不能拿将士們的生命開玩笑。”
“況且軍營是必須要守規矩的地方,若是在軍營裡每日醉醺醺的不成體統。”
葉凝然微笑着注視趙毅,還沒到軍營,他就已經仿佛找回了當年當兵的感覺。
“那咱們可就說好了,趙叔,可别到時候,酒瘾犯了,又說我的不是。”葉凝然半開玩笑地說。
“我又不是小孩兒,不會耍無賴。”
……
正式出發前,長公主特意來送别。
長公主看着從小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女兒眼含熱淚。
葉凝然被長公主的情緒感染,母女二人站在馬車前緊緊相擁。
“你一定要平安歸來。”長公主說。
“一定會的。”
顧長淵承諾道:“嶽母大人,我一定會照顧好她。”
長公主依依不舍地松開葉凝然,溫柔的用手指擦拭葉凝然眼角的淚水。
“目前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
長公主點頭,不語,害怕自己一說話會帶出哭腔。
葉凝然被小月扶上了馬車,她掀開馬車車簾向後回望,直到馬車過拐角。
此次出行一共有兩輛馬車,一輛大馬車,一輛小馬車。
顧家夫婦和小月坐在小馬車上,趙毅和一位劉太醫坐在大馬車上,大馬車上的其他空間用來存放行李。
說到這位劉太醫,葉凝然十分的不滿意。
她最初想帶兩位經驗老道的太醫到軍營去,宮中太醫加上軍醫,再加上身經百戰的趙毅,可以組成一個強而有力的後勤團。
然而,宮中的太醫大抵是都不願意到邊疆苦寒之地去,不知從中使了什麼手段,兩人變成了一人,還找了一個今年剛考入太醫院的年輕太醫。
劉太醫外表這嫩年輕,極大可能比她還要小上幾歲。
葉凝然見到這位劉太醫時,已經是馬車整裝待發,來不及再換人,隻能将錯就錯。
葉凝然哭了好一會兒,在小月的安撫下,止住了淚水。
顧長淵不合時宜地說道:“到了邊關,一定要乖乖待在軍營裡,最好是沒事不要出帳篷,切莫擅自走動。”
葉凝然沒有回應他。
“記住我說的話,到了邊疆,必須要聽我的話,我才能保證你們的安全。”顧長淵太了解戰場的危險性。
他既然答應了長公主會将人平安帶回,就一定要說到做到。
“你放心,我不會胡來的。”
葉凝然來邊境的目的是想要救活所有人自然不可能蠢到用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他們一行人風雨兼程,晝夜不停,終于在半個月後,到了金雲城。
金雲城是邊疆要塞,和西南方向的紫雲城都是軍事重地。
金雲城地理位置最靠西,比紫雲城更容易攻打,是開戰的第一選擇。
金雲城的防守是重中之重。
正是因為如此,武安侯才必須要抑制這種悲觀,無法回到京城與妻女團聚。
按理來說,顧長淵不應該來金雲城,而是應該回到一直效命的紫雲城。
葉凝然特意向皇帝求了恩典。
上一世,金雲城是第一個被西決攻破的城池,武安侯誓死不降,戰死沙場。
城門攻破之日,大量西決和突厥士兵闖入城中,燒殺掠奪,盡管紫雲城第一時間派出援軍,也沒能阻止殺戮,直接回一些幸存的士兵和百姓。
西決和突厥準備乘勝追擊攻打紫雲城,顧長淵鎮西侯聯手擊退敵軍,并在接下來半年的苦戰之中成功奪回金雲城。
葉凝然希望她把顧長淵從第二防線拉到第一方向來能有效的幫助武安侯,也能成功守護住城中百姓的性命。
到了金雲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拜訪武安侯。
武安侯帶着軍隊在城外五十裡地的位置紮營,他們需要在天黑之前感到軍營。不然的話,在邊境極容易受到敵軍的偷襲,非常危險。
馬車一路快馬加鞭,終于在天黑之前趕到了軍營,軍營外部守衛森嚴,把車還未靠近,就被幾個拿着長槍的士兵攔了下來。
顧長淵下馬車和幾位士兵交涉,從懷中取出了令牌,幾個士兵在确認店牌的真假後,恭敬的将令牌還給顧長淵。
“将軍按照軍營的規矩,要進軍營的馬車都需要搜車,請您見諒。”
顧長淵微微點頭同意,士兵們不客氣地搜馬車。
他們一先開小馬車的簾子,看到兩個水蜜桃一般的女人坐在車裡,一時之間看愣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