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務府那邊,内侍正準備下午去明月軒傳話,讓蕭曦晚上準備侍寝。誰知乾清宮這邊還未動作,便收到了明月軒宮人傳來的消息,希望内務府将自家才人的牌子暫時卸下。
章公公那邊得到傳話,在禦書房外做足了心理準備才推門進去,尴尬道:“陛下,内務府方才來報,蕭才人患了熱中風,恐怕這幾天都沒法侍寝了。”
東方卿疑惑:“熱中風?”
經曆這麼多世界線,還是第一次碰見她生病,她這莫不是心裡攥着鬼主意?
章公公又問道:“陛下可要換個人召幸?”
但東方卿心裡又怕蕭曦是真的生了病,畢竟之前世界中,曾經也出現過蕭曦突然染了重病,沒過幾日便去世是事情。
東方卿不敢去賭那萬分之一的可能,道:“不了,朕晚些去明月軒看看蕭才人。”
東方卿想了想,補充道:“朕晚上去明月軒看蕭才人這件事就不要聲張了,特别是不要讓明月軒那邊知曉。”
章公公是呆在東方卿身邊的老人,雖有疑惑但面上卻絲毫未顯露,恭敬應下。
漪瀾宮,皇帝連續兩次召幸蕭才人的事情傳到了穎妃的耳朵裡。
穎妃是個藏不住事的性子,聽到皇帝在昨天内侍尋不到蕭曦的情況下仍舊召幸她的時候,整個人都惱了。
她憤憤不平道:“自從選秀過後,聖上就再也沒進過後宮,這蕭曦剛搬進明月軒便得了召幸,果真是個狐媚子不假。”
身旁的宮女被吓得大氣不敢出一聲,生怕波及到自己,前幾日内侍來送月例,一個不慎就被杖責,弄的漪瀾宮上下人心惶惶。
穎妃環視一圈,随意指了一位宮女道:“你,去把蕭才人叫來,本宮要好好教她一些規矩,免得她失了尊卑之禮。”
那宮女當即腿軟,跪在地上,哀求道:“但求娘娘饒過奴婢,蕭才人進宮前,太後身邊的女官專程叮囑内務府讓各宮小心對待,莫要惹了蕭才人。娘娘上次已經惹了太後娘娘不快,現下實在是不宜這麼做。”
穎妃走到宮女身旁停了下來,那宮女見穎妃半天不動作,正準備擡起頭看看情況,剛擡起下巴,就被穎妃狠狠的揪住頭發。
宮女立馬求饒,穎妃卻絲毫不為所動,咬牙切齒道:“你這是來拿太後壓本宮?你是什麼身份,本宮又是什麼身份,現如今一個小小的宮女也敢爬到本宮頭上來指手畫腳。”
漪瀾宮的宮人們都噤若寒蟬,自從穎妃上次下毒暗害其他妃子被發現,太後下旨讓她閉門思過之後,穎妃便整日在宮内拿小宮女出氣,動辄打罵。
穎妃身旁的大宮女含香剛進宮門便聽到了穎妃的訓斥聲,連忙加快腳步往主殿方向跑,攔住了穎妃要打在那宮女臉上的巴掌。
含香寬慰道:“娘娘莫要為了一個賤婢動怒,一個賤婢自是不打緊,若是傷了娘娘的身子那就得不償失了。”
說完,含香又對着那宮女道:“你自去殿外罰跪兩個時辰,這幾日不許再在屋裡伺候了。”邊說邊示意那宮女盡快離開。
穎妃深吸一口氣,坐回軟榻上,閉目養神道:“本宮自然不會跟一個小宮女計較。說吧,可探聽到了什麼?”
含香站在一旁,畢恭畢敬道:“今早,明月軒那邊遣人去内務府那邊将自家主子的牌子給撤了下來。”
“哦,理由呢?”
“說是生了病,怕過了病氣給聖上。”
穎妃把玩着手裡的指甲,陰陽怪氣道:“這倒是有意思,旁人盼星星盼月亮都不見聖上去一次,這蕭才人倒好,對聖上如洪水猛獸般避之不及。”
含香接過宮人遞來的扇子給穎妃扇風,道:“娘娘,奴婢聽聞蕭才人此番進宮是太後的意思,蕭丞相和蕭夫人那邊本是不願意的,那蕭才人進宮前還曾絕食抗議。”
穎妃笑道:“這倒是有意思,但願她這不是欲擒故縱,皇帝最吃的就是這一套。”
含香問道:“那娘娘,還要喚蕭才人前來嗎?”
穎妃道:“不了,本宮也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她既然告了病,就讓她好生歇着。”
明月軒内,蕭曦吩咐好宮女去内務府卸牌子之後,便關了宮門。
明月軒是單獨的小院,宮門一關,倒是自成一個場所。
蕭曦此刻正興緻勃勃的指揮宮人布置明月軒。
她作為一個有些小格調的現代人,即使是摸魚也要舒舒服服的摸魚。
這明月軒怎麼說也是她接下來要長期生活的地方,好好布置一番也沒錯。
大四的時候,因為想着畢業租房的事情,蕭曦刷了不少關于房屋改造布置的事情,早就想大顯身手一通,實習的時候因為時間太短,布置下來太過勞心勞力,她就一直沒弄過。
而現在,她是個整日沒事幹,混吃等死的後宮小才人,有錢有時間自然就将這事提上了日程。
蕭曦倒是沒想到第一次自己安置的小屋,居然是在一個古代遊戲世界裡面。
因為要刷雲姑姑的好感度,蕭曦從她那裡淘來不少玩意。她先是讓宮人将院中的枯草修整一番,種上了各種花種子。然後又讓小鄧子從内務府給她弄來一套八仙桌放在榕樹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