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無數個世界的孤獨感重疊而來,在這個虛無的世界中,他第一次失去了方向,手足無措。
牢房内,蕭曦睡了一覺醒來,東方卿依舊過來,暗衛來給她送來早膳。
蕭曦不死心的追問,“譚溢之呢?你們給他關哪了?”
暗衛全程一言不發,放完東西就準備離開,蕭曦趁着暗衛放東西的時候堵在門口,“不理我?他專門吩咐你們的嗎?”
暗衛仍舊一言不發。
蕭曦有些無奈,“你們不怕我出去之後給你們穿小鞋嗎?”
她一副你們不說話,我就不讓開的模樣。
暗衛看得出皇帝對蕭曦的态度,也不願得罪她,“譚大人是此次事件的主謀,就算從輕處理也免不了皮肉之苦。”
“那他呢?”蕭曦猜得到譚溢之會不好受,但她想知道的東方卿的狀況。
蕭曦拎得清楚,在這個時候因為譚溢之和他怄氣,隻會讓兩邊都不好受。
暗衛得了東方卿的吩咐,對于他的狀況自然一言不發,蕭曦換了個問法,“能帶我去見他嗎?”
蕭曦試圖和他們講道理,“你看,這門大開着我都沒跑出去,我為你們着想,你們也通融一下,讓我去看看他。”
暗衛一闆一眼道,“陛下有過吩咐,屬下需寸步不離的看着娘娘,不能讓娘娘和譚大人和長孫鶴接觸。”
蕭曦立馬讀懂了暗衛話中之意,“我不和他們接觸,你跟着我一起去見他,也是寸步不離。”
暗衛做了個“請”的姿勢,蕭曦立馬識趣開門跑了出去。
蕭曦在當鋪書房沒找到東方卿身影,她眼神詢問跟在身後的暗衛,暗衛也一臉茫然。
蕭曦想到那個時候讓東方卿臉色大變的長孫鶴,問道:“他去找長孫鶴了嗎?”
暗衛搖頭,“不知道。”
蕭曦想了想讓暗衛帶她去關押長孫鶴的地方。
暗衛聽着吩咐領路,完全忘記當初自己口中的吩咐。
和蕭曦、譚溢之不同,長孫鶴是被單獨關在廂房中的。
蕭曦蹑手蹑腳走到房門外,偷聽着屋内兩人的談話。
廂房内,長孫鶴坐在下首,絲毫不慌,“陛下派人監視草民,還定期将京城關于曦兒的消息通過各種人送到草民這,護食之心未免太顯而易見了。”
東方卿臉色蒼白,帶着一種詭異的冷靜,不容置喙道:“從一開始,朕的态度就清楚明了,朕要你永遠消失在她面前。”
長孫鶴嘴角微挑,看着眼前人,隻覺得他庸人自擾,“陛下沒有将草民關押起來嚴加看管,想來也是知道曦兒對草民的重視程度,草民是她的兄長,是她青梅竹馬的朋友,草民雖重要,但想來應該是遠不及陛下的。”
“她若不喜歡一個人,隻會敬而遠之,但她對陛下卻願意親近遷就,草民這麼說,陛下應當懂了吧。”
東方卿沒有說話,如同之前無數個世界中一樣,他面對芝蘭玉樹的長孫鶴永遠是不自信的。
他越不過蕭曦和他的羁絆。
蕭曦适時打斷,推門進去挽住東方卿的胳膊,“你怎麼在這,我找了你好久。”
她要給足東方卿想要的底氣和自信。
“雲臯哥,沒來得及介紹,這位是我家郎君。”
長孫鶴眼神掃過蕭曦挽着東方卿的手,露出一個極為官方禮貌的微笑,“早有耳聞。”
蕭曦沒有給兩人繼續對峙的機會,“雲臯哥,他最近因為找我,有些勞神,我先帶他下去休息一下。”
暗衛帶着兩人到了一間廂房,便有人呈上早就備好的藥,蕭曦伸手探了探東方卿的額頭,抱怨道:“還發着燒呢,譚溢之下手也太沒輕沒重了。”
她沒去提小人偶被東方卿拿走的事情,她本來也沒想着要離開,如果那樣能讓他安心,她不提也好。
東方卿方才面對長孫鶴時的陰暗不複存在,如同一個布偶似的被蕭曦擺布,脫衣換藥。
蕭曦其實沒太搞懂東方卿為什麼馬不停蹄趕到榆陽,“我給你寄的信你沒收到嗎?”
東方卿一臉茫然,“什麼信?”
蕭曦幫他按着太陽穴,哄小孩兒的語氣說道:“告訴你我在榆陽,不用擔心,有些事情處理完之後我就回去找你。”
東方卿沒有追問具體的事情,蕭曦卻慢慢道:“我去了趟謝家老宅,碰到了一些怪力亂神的事情,和我之前呆的世界有關的。”
東方卿打斷蕭曦的話,“你可以不用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