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瞪了唐二一眼,嫌她多嘴,唐二做個鬼臉,站到了湘玉的旁邊。
在外面都是一家人,湘蓮和湘雪争前恐後的說:“就是唐二說的這樣,我們都能作證,袁少爺是自己摔倒的。”
袁二小姐跺跺腳:“你們關系好,雲瑤你來說!”
雲瑤叫苦不疊,這幾個人她都不想得罪,可這是自家的壽宴,她是小主人,此刻總不能不作聲。
這時大夫人徐氏開口道:“小孩子家打打鬧鬧實屬正常,讓丫鬟帶下去洗洗臉換身幹淨衣服。”袁夫人并不領情,自家兒子受了委屈她心裡跟擰了苦水似的:“先不急。”她發話了,大夫人也不能再堅持。
湘玉幽幽的說了一句:“不知道袁三少爺手臂上的撓痕怎麼樣了,剛才袁二小姐也是生了大氣呢,說我家湘琪這麼小就會撓人,長大後不一定多潑辣呢,湘琪多潑辣我不知道,但願别學袁二小姐這般。”
什麼恬靜賢淑、端莊典雅,平時表現一下就算了,有人欺負到頭上了,再端莊就成大包子了,袁二小姐狂傲慣了,還真以為誰都得讓着她??
嫌棄湘琪潑辣,你能有多好?小小年紀出口就是這樣的話,也不嫌丢人。過來聽到湘玉這麼說,夫人們多撇撇嘴,打架歸打架,到了攻擊一個小孩子的性情和教養的地步,可就大大的不妥了。
袁夫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你真這麼說?”袁二低着頭沒說話。
袁夫人說了一句:“平時娘是怎麼教你的?一個嫡出的小姐,貞靜娴雅都去哪了?”
袁三少爺見姐姐被太太罵,跑過來拽着湘玉的裙子直打:“不許你欺負我姐姐,不許欺負我姐姐,我打死你……”湘玉也沒客氣,在他腳上用力氣踩了一下,奶娘忙過去拉開了小少爺。
馮氏咳嗽了一聲,轉頭對袁夫人說:“事情的緣由大家想必都明白了,就如夏夫人所說,就是小孩子間争執,我也沒放在心上,隻是不得不說一句,貴府的小姐少爺的教養嬷嬷,該敲打一下了。”
你的孩子在家裡怎麼霸道是一回事,出來欺負人就不對了,丢人丢到外面,也不嫌臊得慌,這是夏家的壽宴,也不好太給主人家沒臉,馮氏帶着湘玉和湘琪,跟着夏家的丫鬟去換衣服。
大夫人徐氏打圓場,把人喊到戲台子看戲,囑咐雲瑤多照看着,袁二小姐還上前埋怨雲瑤:“咱們在一個學堂上學,你怎麼不幫我?”
夏家和袁家離得近,夏家請了一位京城過來的女先生,聽說在京城很受推崇,連公主都誇,袁家和夏家商議,讓自家的小姐也過來上學,女學生多了,上堂的氛圍也能好一些,女先生也同意,就混在一起上學了。
可是同窗是一回事,你沒理辯三分,為何還要拉上我?袁老爺是大皇子的親信,仗着這層關系,在城裡不可一世,沒多高的官位,便觀音菩薩坐蓮台——高高在上,雲瑤敷衍了她兩句,懶得多和她争辯。
奶娘抱着湘琪,湘琪還小不懂事,抿着嘴問馮氏:“太太,我是不是惹禍了?姨娘說了,讓我聽話。”
一個軟萌軟萌的小姑娘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說話,湘玉心裡都軟塌塌的,忙刮了一下她鼻子:“湘琪沒錯,是小哥哥欺負人,下次有人欺負你,你使勁打他,打不過就喊人。”
馮氏笑道:“姑娘家家的,哪有你這樣教妹妹的?”湘玉拉着湘琪的小手:“我沒說錯啊,總比受欺負強。”湘玉看着性子軟,但關鍵時刻是個有脾性的,馮氏想,這樣也好,有點氣性以後免得受氣,還好這孩子既不像生母,也沒随了她去。
綠裙子的丫鬟帶她們去了東側的廂房,大夫人徐氏是個心思缜密的人,怕宴會上出現什麼狀況,竟然準備了各個年紀的小姐的衣裳,湘玉歎了一句:真是壕無人性。
她八卦的問馮氏:“夏家很有錢嗎?”
馮氏興起勃勃的和湘玉解釋,也沒管她能不能聽懂。
夏家除了夏老爺當官,還販賣私鹽,這個是不能擺在明面上談的,心知肚明而已,至于收入,大部分入了大皇子的口袋,上面有人撐腰,這條财路自然順暢。
馮氏一個後宅婦人懂得不多,說完後發現自己失言了,和一個孩子說這些做什麼,洗了臉換了衣裳帶兩個孩子回了戲台。